“小皇子長得太快了,嫻姐兒像他這麼大,還沒有十斤呢。”胡玉春來訪的時候抱了一下湛哥兒,直呼這壯實的孩子太沉了。
沈汀年接回來顛了顛,笑的無奈:“太能吃了,乳母也說比一般孩子要壯好多……現在已經十四斤了。”
四個月多不到五個月的湛哥兒全身都是肉嘟嘟的,好在除了長胖也長高,稱重的時候連皇上都咂舌,出生的時候也就七斤,一轉眼就翻了倍。
胡玉春因為帶嫻姐兒有經驗就知道些養孩子的事情,沈汀年被她提醒才覺得湛哥兒得控制一下食慾。
“不過小皇子健壯也可能就是天生隨了皇上,嬪妾瞧那個乳母體態豐滿,奶夠管飽,吃得又好,自然也就胖一些。”
“是長得像,現在眉眼五官都越來越像了。”沈汀年天天瞅著湛哥兒,連傻笑的神態都像足了皇上,“不是都說兒子肖母嗎,怎麼到他這就不靈了。”
“性子隨你。”胡玉春這話說得非常肯定,“嬪妾都來了多少回了,也不要抱,強行碰了碰都要哼唧……但見了皇上那就不一樣了。”
有碰到過幾次她還在的時候,皇上過來了,不管是剛好誰在抱著湛哥兒,他一聽見皇上的聲音就轉過腦袋去尋,一瞧見就揮動著兩個小拳拳‘咿呀咿呀’的呼喚對方。
別提多可愛了。
沈汀年被她說得有點窘,這個夏天也有幾次不碰巧,胡玉春來了,等了半天沒見她出來待客,後來悄悄問了才知道皇上也在屋裡頭,她尋思著再等半個時辰,也該差不多,但是這一等,從午後到了天黑,沈汀年也沒能出來。
一回兩回的胡玉春算是明白了,這有了孩子雖然會給彼此帶來些問題,但是這兩人顯然還是仗著年輕肆意著呢,哪裡管旁人的眼光如何看。
“他就是喜歡大家都關注著,若是醒著沒人理,就會使性子。”而皇上一旦抱著他,就相當於跟著一起成了焦點,整個宮裡誰不是圍著他一人打轉,也就是沈汀年偶爾還煩氣他,偏這樣的話還沒法子跟人說,哪怕是眼前的胡玉春。
想想宮裡那些日日惦念著君恩的女人,就應了那句‘真是澇災的不知道旱災的旱’。
“現在哭的總還是少了些。”
胡玉春倒也不是回回都順著她的話捧,只不過外頭是非多,女人們湊在一起都愛八卦說小話,在燕熙堂就不一樣,沈汀年是事兒多,生活有重心,時間不夠用的,哪裡會有閒心說別人的事情,胡玉春說了幾次那些新人鬧騰的事情,因為礙不著燕熙堂,也就沒什麼意思,聽過就算。
漸漸,也就不說了。
“說起來如今倒是有一樁事,”胡玉春閒話說完了,開始說正事了,“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錢嬤嬤的?”
沈汀年想也沒想就搖頭,“不記得了。”
“果然,想你也是記不得了。”
胡玉春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事情,“這回新晉的妃嬪家世最好的那位吳婕妤,不曉得打哪裡知道的訊息,說娘娘以前有個教習嬤嬤,姓錢,如今就在京城的一家叫‘海棠居’的煙花樓裡當鴇母,打著娘娘的名頭混的風生水起……”
雖說已經身居高位,但沈汀年也不能真的任由旁人打著她的名號胡作非為,她自己在後宮裡名聲差些就差了,在百官那裡領著‘寵妃’的頭銜也可以,可老百姓的口碑還是要管一管的,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小皇子著想,他可不能因為生母而耽誤了前程。
“什麼時候的事情?”沈汀年蹙著眉,顯然是極其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