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告訴我是哪個青梅竹馬的從小就護著你守著你。”
這話說得酸味都沖鼻了。
“不是。”沈汀年嘆了口氣,“是我哥哥。”
濮陽緒點了點頭,微微露出一絲懷疑,“你哥——”
“他叫沈斌。”沈汀年笑了一下,“殿下想來是聽過些訊息,他好吃懶做,還好賭錢,二十歲不到就混跡在三教九流之所,比地痞子還要髒。可就是這樣的人——”
“小時候也是護過我的。”
哪怕他每次遞牌子進宮都是為了錢找她,沈汀年還是認他,即使他在世人眼裡像一坨爛泥,“可他畢竟是我哥哥。”
可他畢竟是你叔叔……濮陽緒瞬間想起仁武帝臨終前同他說的話。
一通百通,他大抵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容忍皇上胡作非為。
悵然的嘆了口氣,濮陽緒將她重新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頭頂,“他怎麼了?”
“他失蹤了。”
沈汀年的語氣篤定的讓濮陽緒眉毛挑了一挑,“有人給你遞帖了?你怎麼知道宮外的訊息?”
“沒有,是他之前每月都會遞牌子找我……”
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想辦法去尋沈斌的訊息,但是沈汀年並不能確定沈斌的失蹤會不會也是沈家的安排,她從恨惡到忌憚,到恐懼……沈家在她眼裡像能吃人的怪物。
相比之下濮陽緒就顯得可愛多了,至少她知道他需要什麼,知道他同自己是一樣有血有肉,最重要的是知道他會幫自己。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下,沈汀年提出了最終的請求,“你答應要幫我做一件事的,替我找到他。”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濮陽緒自然應承下來了,“找到之後呢?要如何安排。”
“找到之後……”
“不許你見他。”
“那先找到再說……”
彼此的聲音越說越低,閒聊了這麼久,兩人都是睡意上頭,很快就都睡著了。
在沈汀年的預想中,她同他說的這件事的重點是尋找到失蹤的沈斌。
然而在濮陽緒這裡,吩咐下去的命令,是要找出來一位沈汀年老家的‘沈家長輩’,找到後先往大牢裡關幾個月,每日‘伺候’好了,關到等他哪天想起來再給放了。
然後再是找一個叫沈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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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亮,皇城內各處宮宇,已經有服色各異的宮女、宦官螞蟻一樣地進進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