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責,都快要哭了。
戎黎把他的帽子往腦袋上一扣,拎著他轉了個身,不讓他看見自己殺氣騰騰的眼睛:“跟你沒關係,是壞人犯了錯。”
犯了錯,就要出代價。
他把煙扔了,撥了個電話。
“六爺。”
他還不確定究竟是誰下的手,但他已經忍不住了,要先拿人開兩刀:“我要徐伯臨一家不得安寧。”
喬子嫣回:“明白。”
“先生。”
戎黎抬頭。
是棠光出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先生。
“先生先生。”
小女妖總是喊他先生,他是教書先生,鎮上的人都這樣喊他,她也有樣學樣:“先生先生。”
學生剛下學,他從學堂出來,看見了她手上纏的白布,隨意問道:“手怎麼了?”
白布上有血。
她胡亂地把白布纏在了掌心,還打了一個很醜的結:“昨天我去山裡玩,遇到一隻黑熊精,我打不過他,被他打傷了。”
她穿著白色裙子,裙邊是破的,手上的布便是從裙子上扯下來的,也還不會束髮髻,就那樣披著長髮。
她剛修成人形不久,滿臉都是稚氣:“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讓他吃了,那先生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就你這點道行,還敢往山裡跑。”他總是抱著一張臉,冷冰冰地訓斥她,“不知死活。”
她哼了聲:“你嫌我道行低,那便同我雙修啊,等我雙修了我就很厲害了。”
滿嘴都是雙修,不學好,盡學些歪門邪道。
他抬起手,指腹落在後後頸,使了力道往下一按。
她立馬抱住脖子往後跳:“先生,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