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白道:“你的意思是,抵禦外族只是託詞,南山派希望大家為了劍神劍譜相互爭奪,再收漁翁之利?”
沈琳道:“這的確是一個把江湖中人一網打盡的機會。”
林非白道:“之前李太爺拉我入夥,告訴我南山派是什麼反動組織,可能會對朝廷不利,如今細想,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
沈琳道:“南山派中有這樣的人存在。”
林非白道:“嗯?”
沈琳淡淡一笑,道:“猜的,規則那擂臺上的人已經說完,接下來好戲就要開始了。”
既來之,則安之,林非白遠遠瞧著南山派人馬聚集的地方,隱隱看見李太爺和柴邵的身影,他們身後還有很多見過面的人。林非白心中費解的事情太多,都交織在了一起,如果有機會,要先搞清楚那柴邵究竟是人是鬼。
武林大會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起初上去的漢子們武藝平平,沒有什麼誰是常勝將軍,往往新人一上,老人就被打下擂臺。
隨著時間的推移,擂臺中出現了一位好手,已經連勝三場,仍未露出敗相,他此刻的對手是一個手持雙刀的女子,那女子年紀輕輕,面容姣好,想必是某門派中極受歡迎的明珠,為了增長見識,被師父要求上來歷練一番。
兩人的身影在擂臺上交錯著,女子出手迅猛但後勁不足,漢子明明可以倚靠勁力取勝,卻遲遲不肯出手,只是左閃右躲,隨意招架著。慢慢地,漢子因為連勝三場,已然有些體力不支,被女子一個後撩腿,踢下了擂臺。
林非白咂了咂嘴,心想這場比試實在無趣,向場外瞟了一眼,只見那被打飛的男子正在恭敬地向著女子門派的掌門人行禮。林非白這才明白,原來雙方是舊相識,男子不敢出手是怕傷了女子,如此這般是想在未來的丈人面前搏來些好感。
正在林非白失笑之際,南山派準備動手了,一個戴著鐵面具的男子翻上擂臺,向女子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
女子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仰著頭,一臉驕傲地看著面前的鐵面,同樣點頭示意。本還是一團和氣的比武,下一刻迸發出血腥之意,鐵面一個側步貼近女子,鐵劍一揮,斬斷了女子的胳膊。
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女子的母親尖叫著暈了過去,女子的父親雙眼一眯,提劍就要為女子報仇。南山派不允許這位父親壞了規矩,唐笑站在他的不遠處,射出兩枚暗器打在那父親的雙肩,以示警告。
鐵劍掉到了地上,女子父親惡狠狠地看著唐笑。唐笑不以為然,滿臉笑意地將目光移向擂臺上。
女子失神地看著脫離軀體的胳膊,雙眼中滿是驚恐,即便如此,鐵面下手還是毫不留情,反手一劍劈向女子的面龐。
殷紅的鮮血順著面頰向下流淌,一道令人作嘔的刀疤血淋淋地展現在眾人面前,人群驚呼著,指責著,鐵面不為所動,又是一劍直刺咽喉,欲取女子性命。
方才下臺的少年在震驚中回過神來,施展起輕功衝向臺上。可惜,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女子死在了鐵面劍下。他憤怒了,全身的怒火匯聚在招式之上,雙手化作鷹爪,宛如奔雷一般直奔鐵面咽喉。
少年的招式很俊朗,如果再磨練幾年必成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好手,只是如今,相差太遠。鐵面的劍輕輕一揮,就斬下了少年的頭顱。
在場的人群安靜了,怒氣充斥在每一個人的胸口,其中不乏有衝動之人,上臺與鐵面比試,似要給這可憐的少男少女討回公道。不過他們的結局都是一樣,鐵面只用一招就斬下了他們的頭顱。
林非白緊緊握拳,心中對南山派的恨意又加重幾分,如若不是沈琳攔著他,他勢要上臺與那鐵面相較一二。
火辣的日光就像火爆的人群,為人們的怒氣添油加醋。即便汗流浹背,人群還是叫嚷著,期待哪位好漢能把這鐵面妖魔斬殺,五湖四海的英雄豪傑在此刻竟有些同仇敵愾之意。
李太爺瞧著這勢頭越發不對,趕忙上臺說了些好話,用刀劍無眼這樣的詞語搪塞著眾人,組織大家飲食歇息。鐵面下臺前,李太爺不忘瞪了他一眼。
林非白和沈琳拿出乾糧,就著淡酒吃了起來。硬餅被林非白咬得嗤嗤響,就像在咬鐵面的面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