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快到武林大會開啟的日子,二人別過婦人,啟程上路。
沈琳騎著馬,發了一句牢騷:“安穩的日子果然有些無趣。”
林非白道:“是啊,確實無趣。之前聽李家哥哥們提起過,大漠中有一種特別美麗的巳月花,只在特定的時間開放;西域有很多造型別致的琉璃器,還有可以上天入地的飛毯;南邊有些奇人,養著可以操控人心智的蠱蟲……這個世上有太多有趣的東西,如果你想,我們等空下來,就去到處轉轉。”
沈琳偏頭一笑,眼波中帶著些許柔情,衝著林非白點了點頭。她卻不知,林非白更想把這些稀罕玩意,帶給秋娘去瞧一瞧。
縱使秋娘欺騙過林非白,可林非白想起她時,總會記起那些歡聲笑語的時光,二人打打鬧鬧,如今看來,竟是如此輕鬆,愜意。
琬城盛產玉石,從古至今,每一任帝王宮中大半的玉器都是出自琬城。本就有無數商人進進出出的繁華城市,在準備舉行武林大會之後,更是異常熱鬧。
林沈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間沒有住滿的客棧,可小二卻告知二人,只剩一間單人客房,弄得林非白好生尷尬。沈琳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招呼小二帶二人上樓歇息。
小二領著二人進了房間,自己悄然退了出去,輕輕掩上房門。林非白一進屋子,就開始坐立不安,左瞧瞧,右看看,一眼都不敢看向沈琳,雙手也不知該放到何處,只得提著茶壺,拿著茶盞,一杯又一杯茶水喝下肚中。
沈琳像是有意看林非白出醜,進屋之後,自顧自收拾起行李,之後尋了一隻銅鏡,整理起自己的妝容。
林非白肚中早已裝滿茶水,輕咳了一聲,開口道:“沈姑娘,我們二人住一間房中,恐怕有些不妥,之前在你家中,為了方便照料你,才不得已夜宿於你閨房中,而今……”
沈琳皺了皺眉頭,道:“嗯?”
林非白不知自己哪裡說錯了,連忙低下羞紅的臉頰,不再言語。
沈琳從床上扯出一床被褥,用力擲在地上,道:“今晚就委屈你在地上睡了。”
林非白如釋重負一般點著頭,手忙腳亂整理起地上的被褥。
一夜無話,兩人各自思忖著心事,很晚才入睡,也許是因為空氣中增添了幾分曖昧,兩人睡得比以往都要香甜一些。
武林大會選在了郊外一處偏僻之地召開,擂臺桌椅,瓜果點心,南山派早早佈置好了場地,只等江湖人士到場。
來人實在是太多,不只是江湖人士,百姓也不願錯過這樣的盛會,琬城百姓傾城而出,讓以往熱鬧非凡的琬城難得清閒。
林非白和沈琳就混在這些百姓中,生怕離得近了,讓南山派的人發覺。
隨著一聲鑼鼓聲響起,七嘴八舌的人們慢慢安靜下來,聽著擂臺中央,一位戴著面具老者的開場詞:
五湖四海的好漢相聚於此,是我南山派的榮幸。想必諸位還不知情,在下得到密探來信,西邊和南邊的外族準備聯手,妄圖踏平我中原大地。今日舉辦武林大會,乃是希望我們武林中人團結一心,共同抗擊外敵,保家衛國,青史留名。組織同盟,勢必要選出一位武林盟主,我南山派為表同盟之心,願獻出一干秘籍功法,任憑同盟中人研習,奪得盟主之位的人,可以得到劍神劍譜。
話音一落,人群喧鬧起來,相互交頭接耳。
林沈二人距離較遠,看不清說話之人的模樣,可話音中深厚的內力,竟讓這席話清清楚楚傳入每個人之耳。林非白低聲朝著沈琳道:“先前那婦人與我說過,南山派建立的初衷是為朝廷效力,如今看來,的確如此,難道他們在江湖中鬧得天翻地覆是為了讓武林人士報效朝廷?”
沈琳搖了搖頭,眼眸中似有心事。
林非白接著道:“如若真如此人所言,這同盟明明是一件好事。”
沈琳沉吟道:“只怕沒有那麼簡單,這所謂的武林盛會,保不齊變成一場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