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醫院的保安聞訊趕來的時候,眼前的場景讓他們震驚得不知該如何作為。
七個大男人,全部統一姿勢,額頭抵在雙臂,面朝下趴在地上,狀若重傷昏迷,又似昏睡,一動不動。
若非七人胸腹位置上下起伏,只當是七具屍體橫陳在地上。
牆面、地面到處都是噴濺的血跡,仔細看的話,還能從這些血跡中發現一兩顆牙齒。
走廊對面的牆角還有兩個男人,一站一蹲。
蹲著的男人雙手抱膝,將頭深深地埋在兩膝中間,身體像篩糠般抖個不停。
站著的男人整體還算正常,但那面部神情像極了一個死守殘壘計程車兵,有痛苦,有恐懼,也有不甘和不屈。
若說全場最不正常的,當屬那站在走廊中間的女人了。
上身衣服崩掉了一粒釦子,文胸隱露;下身兩條布片勉強將前後重要部位遮擋住,但若稍微彎腰歪頭,就會看到一線肉色蕾絲邊。
女人赤足,腳邊歪倒著一雙高跟鞋,此刻她正拉開上衣兜的拉鎖,取出兜裡的手機,在給什麼人撥打電話。
作為醫生的邊傑,手機全天候開機,凌晨兩點進來電話,他第一反應是院裡有婦科急診處理不了,喊他過去。
可拿起手機一看,是微信語音呼叫,司華悅的。
“怎麼了還不睡?”
“邊傑,你現在能不能過來幫幫我?”那邊的司華悅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剛睡下沒一會兒的邊傑有些犯迷糊,又吐了?
“好,你等下,我這就過去。”他以為去隔壁。
“你來的時候能給我帶一身衣服來嗎?我的衣服都破了。”
“你在哪?”直覺司華悅已經不在房間。
“我在昀城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走廊,你別問那麼多了,我一會兒給你發座標,要快,警察一會兒該來了。”
邊傑本就不多的睡意瞬間退去,問:“你又跟人打架了?”
“嗯。”對方結束通話,沒一會兒發來座標,的確是在醫院。
放下電話的司華悅感覺心裡稍安,起碼在她需要人幫助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肯隨叫隨到。
有朋友的感覺真好,想到朋友,自然就想起了梁針眼子。
司華悅看向對面的文化,“梁針眼子是不是在你那?”
既然袁石開都在了,再想隱瞞她和梁針眼子的朋友關係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