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號從張安世等人的心中冒了出來,讓他們本就不安的心變得更焦慮了。
“那、那這奏書我等要如何處置?”
“縣官沒有說過,下官也不知道。”
“縣官此時是否在溫室殿,我想到溫室殿去向陛下當面陳情。”張安世連忙問道。
“縣官說了,這只是一件小事,幾位內閣大學士是人中龍鳳,一定知道怎麼辦的……”
“畢竟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有許多,縣官不可能事事參與……”
“至於當面陳情……縣官也說了,他這幾日讀《論語》又有新體會,想多花一些時間在研讀《論語》上,不見任何人。”
樊克有樣學樣地說著這些話,一句句都說得一本正經。
這些陰晴不定、似有深意的話絕不可能是這個內官輕而易舉編出來的,所以一定是天子的原話。
這話雖不多,但卻讓站在內閣值房門前的張安世和丙吉出了一身冷汗,彷彿臘月掉進了冰窟窿。
看來,天子這是生氣了,是對他們的票擬出來的朝臣名單非常不滿啊!
天子之怒,隱而不發,這才是最可怕!
“敢問縣官對如何票擬這奏書有口諭嗎?”張安世擦著額頭上的汗問道。
“此事下官就更加不知道了,對這奏書,縣官只說了留中不發幾個字。”
當下,張安世額頭上的汗更密了,冷風再一吹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頭頂的天空上不知從何處飄來了一片烏雲,將那久未露面的日頭逐漸地遮住了
天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幾位府君,可還有事,無事的話,下官就先將詔令帶回去加印了。”
“無事了,樊使君慢走。”張安世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
“唯!”
就這樣,樊克帶人帶走了擬好的詔令。
張安世幾人目送他離開以後,仍然僵直地站在內閣值房門前,不知進退。
他們不由得又看了看近處的石渠閣,這閣樓此時彷彿壓在了他們的身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