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層次的問題了。
晉國要內亂是明擺著的事情,卻不是所有人都已經窺探到。
一旦晉國內部亂起來,還有閒工夫去管外部的事情嗎?
沒看見韓厥都開始在佈局,要的就是魯國和齊國糾纏不清,想讓齊國和魯國互相針對,不至於在晉國陷入內亂後,有機會做大嘛!
再看衛國和曹國。
可能是國君在謀劃,也可能是欒書,乾的事情與韓厥別無二致,都是希望衛國和曹國也陷入糾纏。
只要將齊國、魯國、衛國給操作妥當了,晉國東邊的格局就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
當然,那些都是呂武自己瞎琢磨的。
他跟現在的人不一樣,凡事會先著眼全域性,再根據“閃光點”來尋找細節,根據發現的細節再推敲和整理,摸索出全域性的走向。
這樣做很容易就能窺探到局勢變動的脈搏,察覺到各方都有什麼動作和意圖,應對起來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四天之後,智朔帶著大軍回來,同行的還有來自杞國的使者。
呂武沒有去罵智朔沒事找事。
一來是罵了沒什麼用不說,還可能讓智朔感覺屈辱。
這些公子哥,有一個算一個自尊心都賊強,還特別容易以自我為中心,做事少有顧忌。
他們基本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只是別人不理解。
說白了,熊孩子要麼是父母慣出來的,不然就是旁人不斷奉承巴結給弄的。
一搞,搞出了迷之自信。
第二個原因是,已經出了事情,呂武想的是去解決問題,有什麼需要掰的是非曲直,等事情解決了再說。
“杞人當,拜見上國正使。”當就是他的名,姓氏沒提。
呂武就是招待小國的使者也沒馬虎。
擺下了很正規的見面流程,該有的,全有。
呂武倒是從這個當的話語中聽出問題來了。
按照流程,使者都應該提本國的君主向別國君主致意問候。
當卻是省略了這個必要的流程。
呂武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請杞國使者坐下,再問道:“使者此來,所為何事?”
剛坐下的當立刻又站起來,行禮道:“杞國已亡,自是商議延續宗廟祭祀之事。”
沒錯!
太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