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卻是讓家老來請呂武過去。
“武啊,今後,事不必告(我)。”老祖母在刻意地掩飾自己的激動,淡淡地說:“力擔之(只要能振興家族,就竭盡全力去做吧)。”
之前呂武就察覺到老祖母看自己的眼神很怪,一些事情是無意中做出去,某些事情則是刻意去做,一再試探老祖母的“底線”。
現在,他知道老祖母因為某些原因放棄觀察了。
呂家不得到轉變,破敗會成為一件既定的事實,就看什麼時候連貴族都不是了。
今年國家要有大動作。
物資,呂家暫時其實還有一些。
武士卻需要從外部僱傭。
老呂家能撐過今年,或許還能多撐幾年,但能撐到什麼時候?
現在,呂武只是去了呂城一趟,勾引來了魏氏的嫡系血脈,並且顯然被看重。
老祖母費心費力都不一定能成功僱傭到武士,卻看到呂武輕易從魏氏那裡得到了五十名武士。
被換魂,或是其餘什麼事,老祖母只看重呂武身上流的是呂家的血。
甚至,即便呂武不是呂家血脈,只要振興了呂家,侍奉呂家的祖先,對老祖母來說也足夠了。
春秋,看重的不是誰身上流的是不是誰的血,貴族之間互相過繼稀鬆平常,只要能祭祀祖先,都不是問題。
當然了,呂武因為不懂春秋貴族社交,他還是從御徹的一些話,才知道魏相留下的那些人,今後歸於老呂家所有了。
從老祖母住處離開,他迫不及待地去了匠人處。
中途卻遇上了家老。
“主。”家老跪地叩拜,將頭貼近地面,顫聲說道:“匠、士之(親)屬,需與魏氏談。”
呂武從家老匱乏的遣詞用字上聽懂了。
也就是說,匠人和武士的家人沒搬過來之前,哪怕是有丹書,都不算做完整。
呂武的心思沒在這上面,只是點了點頭,繼續直奔匠人的地方。
現在匠人的身份並不低賤,只不過要區分是家族奴隸還是自由人。
魏氏能將匠人送出去,肯定是家族奴隸。
呂武到了地方。
新換了個環境的匠人,他們看到呂武立刻跪地行禮,看上去還有些害怕。
他們其實並不樂意從堂堂魏氏大貴族的家奴,成為一個沒聽過小貴族的財產。
呂武和顏歡色地問:“你們都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