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皙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說,“你就沒想過,這藥已經兩年了,這兩年裡就真的沒人用過這藥,更沒人破解出它們的藥性來?”
“……”
伊瀾僵了片刻後惡狠狠地瞪向他:“這種時候心態樂觀一點不會少塊肉的,回你房間睡覺去。”
被趕出房門,顧昭皙不明所以地停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剛想離開,就聽見屋內傳出伊瀾有些驚慌的聲音。
“壞了,我忘了他身上好像沒有錢。
“要死了要死了,沒錢住哪裡呀,露宿荒郊嗎,太慘了罷嗚嗚嗚。”
顧昭皙愣了愣,想明白她說的是誰後,輕哼了一聲走開了。
她不知道,他其實是見過那位宣閣主的。
就在兩天前,山莊裡,且是宣㬚主動來找的他。
開始他還很疑惑一個外人是怎麼準確地找到這裡來的,又想了想九霄七日華似乎將內力煉化得非常萬能,便十分不願意地接受了。
那是個正午,山莊眾人都還未進中食,想必伊瀾是去東廚了,他一個人才得空前來找他。
他看了看那人臉上莫名的……敵意?十分納悶又很是敬畏地回看過去。
不想宣㬚一開口說的是:“宣某是來感謝閣下的。”
他沒說話,只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宣㬚卻強行以為他懂了,自顧自地說:“謝道完了,就請閣下回答我一個問題。”
講真的,他是真不知道這人到底有沒有自己其實十分嚇人的一種意識,說得是很平靜,實則暗濤洶湧。
宣㬚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視線轉向了別處:“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閣下如今活著出現在南海,是否當十分感激伊瀾當初豁出自己的性命搭救閣下的恩情?”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盤旋了好久,他終於反應過來,立時道:“閣主多慮了,這世上怕是隻有閣主一人,才會對她那樣的女子感興趣。”
宣㬚微微顰眉,甚是不悅地看向他。
他垂下頭,難得露出了笑容:“閣主不必將同她有關係的任何男人,甚至是女人都視為八公草木。如若彼此真心坦誠,外人豈能破壞。閣主與我們副首領之間最大的牽絆,難道不是你們自身?”
“不會最好。”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宣㬚頓了頓,冷聲說,“她不是‘那樣的女子’。”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留他一人看著前方出神。
那件事過後,他就挺好奇的,好奇宣㬚和伊瀾之間的感情。雖說從常青口中得知,他們確實是在去年就相遇過,宣㬚也確實是從那時起便動了心,甚至此次給浮沉下委託就是為了她而來,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莫名其妙。
堂堂正派掌門,天之驕子,是如何接受自己未來的妻子是一個蠱人的事實的。他想了想自己,覺得不好接受,何況伊瀾也曾那樣奮力地拒絕和反抗過,宣㬚都不為所動。
疑惑著疑惑著,他就有點佩服。
世事總是無常變幻,所謂的“註定”也是在變的。
他想,或許伊瀾便會因此得到他們所有人都不曾想過的,卻是真正值得她的結局。
畢竟他們所有人,也都是如此期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