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是你一番好意,那我給金子倒是俗氣了許多。”白景收起金子來,飛身上屋簷,拿著酒罈子坐在屋簷上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如果酒能解憂愁,那倒是好好地把他的憂愁都給解掉了才好。
小遙重新爬到了竹梯上,這一次她沒有站在竹梯上,而是坐在了白景身旁的屋簷之上,托腮看著夕陽西下。“原來這裡這麼漂亮,怪不得小哥哥想要坐在這裡喝酒,如果有一天小遙長大了,一定要像小哥哥一樣,坐在這裡喝個痛快。”小遙十分乾脆地說道,頗有幾分男子漢氣概。
聽到小遙的話,白景笑了起來,惹得旁邊的小遙跟著笑了起來,笑聲傳了好遠好遠。
夜風涼爽,清風吹開了房間的窗戶,白景翻了個身睡覺,只這段時間他難得能睡個好覺,難得能喝上這麼美的酒。
房間裡面還能聞到淡淡的酒香氣,有幾分醉人的味道。
阿靈正在閉眼修煉,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朝她靠近,她看了看正趴在手環上睡覺的長生,又看了看困靈鎖裡面正在打坐的上匙。
房間裡的人都有各自的事情,都在忙碌著,倒是沒有注意到外面的異樣。
穿著紅衣的阿靈慢慢飄到外面,她看到一白衣女子站在屋頂翹起的角兒上,那白衣女子背對著阿靈,清風吹動了女子身上的白紗,白紗在空中上下飛舞,女子髮絲上的白紗亦在上下飛舞,黑夜之中女子的目光一直看著一處,那一處漆黑一片,也不知她看的到底是何處。
阿靈飄到了女子身後不遠處的屋頂上。
“你是誰?”阿靈開口問道,她只覺得這女子分外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靈的記憶本就差,尤其是並沒有用心去記的人,自然更加不會記得。
白衣女子並沒有轉身,“我叫花晨。”女子的聲音淡淡的透著幾分清冷,她明明就站在那裡,卻彷彿根本沒有站在那裡,又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因為她就像是一陣風,一片霧,一個抓不住的存在。
“你就是主人的師父嗎?主人一直都在找你。”阿靈聽完倒是有幾分欣喜,這不是她自己在欣喜,而是因為白景而欣喜。
聽到白景的名字,花晨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她看著黑色的天空,“我記得我是在尋找一個土性的人,可是我找到之後卻不知道為何要找他,剛剛路過此處,我感覺到了你的氣息,所以想要問一問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什麼?”她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淡漠,無波無瀾,無情無感。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直到遇到了主人,我想只要留在主人身邊就好。”阿靈單純地說道。
“想來你的主人一定是個特別的人。”
“是啊,他是個降靈師,而且十分特別。”說起白景來,阿靈的臉上多出了許多神采,比說她自己的事情還要開心,如果她明白那便是開心的話。
降靈師……聽到這身份,花晨的心念一動,說起來,她已經有很久沒見過降靈師了。
“的確特別。”花晨說道。
“那你在找什麼啊?”阿靈問道。
花晨想了想,“我想我也不知道,不過總歸會想起來吧,因為我們要尋找的東西刻了印記,只要遇到便會記起……”
一陣風吹過,那白影隨風而逝。
阿靈感覺到那股力量已經離開,她飄飄然從屋頂飛到了屋子之中,她覺得她像是忘記了對剛剛那個女子說什麼,又好像是忘記了做什麼事情,但是仔細想來,又好像並沒有忘記什麼。
“阿靈妹妹,你剛剛去什麼地方了?”長生睜開眼睛,準備打坐修煉,卻四處尋不到阿靈,便問了一句。
阿靈看了看屋外,沒有言語。
清晨,白景從睡夢之中醒來。
“師父……”白景驚呼了一聲,他抓著胸口,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我夢到了我師父,我夢到她離開了這裡,夢好真實,真實的就像是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