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都市言情>別無奇書> 第11章 春寒料峭,凍殺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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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寒料峭,凍殺年少 (4 / 4)

阿彌陀佛,清風寺幾興幾廢,終能使香火延綿都要感恩徐氏的祖祖輩輩。

徐澤遠打量不悟,他比昔年高挑、魁梧,只是不符年紀的端莊遲重不曾變過,出塵絕世,當看到他左眼角邊半顆綠豆大小的黑痣時,徐澤遠確認這位不悟法師便是當年和自己對飛花令的‘小和尚’,

不悟禪師。徐澤遠嘗試合掌行禮,動作生疏卻謙卑。

昔日因種今日果,我們又見面了。

當年我太年輕氣盛了,很多事不懂。

我要感恩你才是。

感恩我什麼?

當年我師父還有三淨庵的聖如法師應了鎮上檁樾的請,去做法事,不想被一個孩子責難說我們是亂力怪神,我便知道世人不信佛法之人有之,而比丘亂相亦有之。

不悟邊說邊把徐澤遠引到側院的一間小小的茶室,道乙在身後跟隨,取了燒水奉了茶方退轉離開,茶室裡僅有徐澤遠和不悟二人。

那時我年少輕狂,好有一比,明月當空照,黃狗臥花蔭。明明不懂,還任意枉為,現在再回想五太爺爺、爺爺的那些酸腐也不全是錯的。

哲學探討自我、本我、超我,佛法修持離分別相,真心自性和塵相、真心自性和無明,人若被塵相、無明所迷,這一世,豈不是苦海無邊?

徐澤遠意外的聽到哲學二字,竟低估了不悟,他短短兩句話便讓徐澤遠懂了佛理的大概意思,人終其一生至少都要找到你自己,瞭解你自己,做好你自己。他趁著喝茶時再次用餘光打量不悟,他仍是一味的眼瞼微垂,不卑不亢,徐澤遠不覺慚愧,一路走來,他最失敗的便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別人,

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徐澤遠發問,希望得到籤案。

有人說人生下來的時候,手是抓住的。死的時候手就放開了。求之而不得,棄之而不捨,故而煩惱。你有的不過是你借來用的,並不是真的擁有,將受用誤認為是擁有,擁有了再失去便痛苦,可人終其一生學會的便是一個放手。不悟娓娓道來。

徐澤遠聽的專注,不悟的字字珠璣印在他的心上,就像垂死的人見到一線曙光,被一尊看不清面容的神靈看顧並遞來一株救命的稻草。徐澤遠的心漸漸安靜下來,回憶的片段在腦海流淌,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不會只是因習慣草率的和孟晨在一起,他不會因為一絲貪念和私心片面的選擇和賈總結盟,更不會因愛之名不能對林近溪坦誠相待。可惜時光不能迴轉,但至少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去重塑自己。

塵相可是指色相?無明可指妄想?徐澤遠發問。

不悟低垂眼瞼一閉,停頓了片刻,

此問從何而起呢?

《心經》裡雲,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空相便是真空之相狀。後來又說,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無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那麼塵項便是六塵裡的色相。無明就後面所說的顛倒夢想。參得空法,空相,遠離顛倒夢想,便得智慧,不悟禪師,我解得可對?徐澤遠還記得老老先生教習的《心經》,今日方有了悟的機緣。

不悟聽聞,不語,少頃僅托起茶杯呷了口茶,稱道,

今日的茶是冬日裡山上採的松針煮的,有何不同?

徐澤遠飲了一口,答到,唇齒回甘,是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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