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徐澤遠琢磨母親的意圖,反正沒所謂,他現在已經不再苦惱自己因愛之名編造的一堆慌言了,他想出了更高明計謀,林近溪答應了自己的求婚,很快他會去見岳父母大人,而且他要讓林近溪儘快懷孕,當一切繼承事實,一切都便都順理成章,看在孫子的份上他的母親不會見死不救,林近溪再恨他,也受不住他一輩子的軟磨硬泡。遲早有一天林近溪想得通,他對她的用心苦心,他對彼此感情的全力維護。徐澤遠打算用一種極簡的求解思路,一擊中的,永絕後患。他的如意算盤打噼啪作響,現在他還需要對林近溪撒個小慌,他去見個客戶,原計劃晚上坐火車回老家探病,如果時間來不及就直接去火車站,快則2、3天,最晚週五前返回。
當他從西配殿轉過身尋找林近溪的身影時,林近溪不見了,他匆匆找遍了迴音壁東西配殿、正殿、還有貼在牆面互相傳聲的遊客,林近溪的手機關機,徐澤遠看了看時間給林近溪留了言,當然依然是慌言,他想她可以被臨時採訪任務叫走了,剛巧手機沒電,想到這裡他趕去了醫院。
醫院裡因為床位緊張,徐父徐母提前一天辦理了出院手續,不想耽誤徐澤遠的工作自行買了回家的車票,急著叫孟晨和徐澤遠過來是為了不必興師動眾的告別,特意送了未來兒媳婦一枚24K黃金老戒指。當然等孟晨配合徐澤遠演完最後一幕後,戒指便物歸原主交還徐澤遠代持。徐澤遠見執拗不過要強的母親,便一起吃了晚飯把父母送上了南下的列車。
孟晨和徐澤遠從火車站步行至廣場,
前些天我和父母提起我們分手的事了。孟晨先開口。
他們怎麼樣?很生氣吧?
還好,沒法湊合一輩子。
謝謝他們,也謝謝謝你。
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們真相?
快了。這回是你最後一次幫我。
我要搬家了。
恩,我爸媽再往你家打電話也找不到你了。
那麼,老同學,再見吧!孟晨臉上浮現出一絲煥發著神彩的笑容,伸出右手,想要用握手的方式告別昔日的情人,告別一段人生的旅途,帶著自尊華麗的轉身去擁抱她的新世界。
徐澤遠細微的查覺到孟晨的笑意,是這些年自己從未能給予過她的,他明白,孟晨一定遇到了她的M
. Right,
恭喜你,孟晨。徐澤遠和孟晨終於千帆過盡,各自安好,他慶幸人生對他的眷顧,讓他遇到理性、智慧的孟晨,又賜於他熱烈、美好的林近溪。他沒有去握孟晨的手,而是禮貌的抱了抱孟晨。
天啊,你好像好多年沒有這樣抱過我了。孟晨不禁感嘆道。
看來他對你不錯,有幽默感了!你要珍惜。
你也一樣,保重。
歷盡劫波情義在,離別一笑泯恩仇。
林近溪從下午到現在始終沒有隻言片語的回覆,徐澤遠轉過巷子,期盼的望了望陽臺窗戶,暗沉的,沒有柔色的光透出來。他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他想給林近溪一個驚喜,編好了又一段慌話,見客戶的時候,母親來電說家裡一切安好,已出院,不用他周折往返。
林近溪的相機、筆記本不在,行禮箱不異而飛,衣櫃裡的衣服消失了大半。她可能出差了,徐澤遠再次試撥林近溪的手機——關機。或許走的匆忙,匆忙的沒有留一個簡訊,或者她到達了目的地會像從前一樣,發一聯五言或七言,讓他猜她在哪裡。他回憶起下午時林近溪帶著戒指的手擺弄相機時,在陽光折射下無名指上戒指光彩耀目。徐澤遠勸慰著自己讓林近溪古怪的消失變得合情合理。
第二天,他又去了迴音壁,他想起迴音壁可以傳聲便惴惴不安,他請遊客幫他做了不同的測試,他在西配殿後身打電話的時候,聲音不會透過弧形牆面向四周傳聲,而且站在西配殿的前側完全聽不到徐澤遠的低語。林近溪不可能聽到當時他和孟晨的通話,所以她的消失和自己的一連串慌言毫無關係,這是徐澤遠做出的結論。週一一大早,他先去了林近溪的雜誌社,前臺的同事說林近溪出差了,至於去哪裡不方便透露,徐澤遠留了言讓她回來後儘快和他聯絡。所以一切指向都開始明郎化,她出差了,走的匆忙,去的地方一定是荒郊野嶺的腹地,手機沒有訊號。
第十個林近溪消失後的不眠之夜,通訊訊號再不好,她也一定會讓他知道她的訊息,徐澤遠開始酗酒麻痺自己,他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是哪裡呢?在林近溪滿心歡喜的答應了自己的求婚之後拋棄了他和他們的家?
咖啡廳一安靜的角落,賈總和徐澤遠密談。
董事會空投了一個副總介入技術部門的工作,表面上宣稱技術部是公司立命之本,實在是想分一分分管技術的副總老賈身上的擔子,實際上是來監督他們工作的。每個專案,每個小組,每個客戶,這位新副總都一一拜訪,事無鉅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