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通笑到:“他呀,到了河南連成都沒進,直接轉道去長安了,聽說聖上在那裡賜給了他一間更大的宅院,以後他就住在那裡了。”
“哦,那我們什麼時候般過去和他一起啊?”
“搬過去?”李玄通放下了手裡的櫻桃必羅,讓憶蘭退下去冷笑到:“他還忍不忍我這個兒子都兩說。”
吳健生大吃一驚,問到:“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他親生的?”
李玄通嘆到:“唉,你知道的,我不是嫡出,甚至連庶出也不是,只是個私生子。是在我的幾個哥哥都病死以後才被扶的正。再加上我平日裡沒個正形只知道吃喝玩樂,他一直不太喜歡我。”
吳健生恍然大悟,說到:“哦,我明白了,所以他現在功成名就,有再生個兒子的打算。”
李玄通面帶悲色的說到:“對,他在回長安的路上結識了一個姓韋的女子,把她納了妾,而且已經有把她為側妻的打算。”
吳健生一聽,有些怒了,說到:“你爹腦子出問題了,他都快五十歲了,最多還能活幾年?去世的時候他孩子最多不過十來歲,扶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當繼承人,這麼大的一個家,他管的了嗎?”
李玄通苦笑到:“誰讓我母親出身卑微只是個侍女呢?幸好他心不算太狠。”
吳健生找了個位置坐在他旁邊,試探著問道:“那你之前承諾舉薦我去朝中為官…”
李玄通擺擺手說到:“別提了,你可知我父親怎麼給聖上回的奏則嗎?他把檢舉李令月謀反的所有功績都加在了自己的頭上,連我都是隻字未提,我連入太學修行的資格都沒了,更何況你呢?原本我還打算再玩幾天就去宮中報到呢,唉,可惜了,我後半輩子是徹底出不了頭了。”
吳健生此刻徹底怒了,一拳錘在了放果品的桌子上,怒到:“你父親也太厚顏無恥,薄情寡義了。居然這般對待你我。”
李玄通譏諷到:“他要是真的是個光明磊落有情有義之人,越王謀反事發的時候就該和常樂公主一起死了。”
吳健生默然無語,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的前途一下茫然起來,許久才說到:“那我現在…”
李玄通握著他的手說到:“你放心,你幫了我這麼多,我絕不會虧待你的,只要是洛陽地界的事,能幫上忙的,本世子,啊不,本少爺一定盡全力。府上的那二十個女子,你想要哪個隨便挑,宮中送來的那些珠寶古玩你隨便拿,就是搬空了王府我也不會咋一下眼。”
然而,吳健生還是愁著眉苦著臉,許久才意味深長的說到:“你不懂,我這個人前半輩子沒好好讀書,學業完成後什麼都做不會,一事無成。只能一直和我叔父學木工幹雜活。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半輩子。如今出山好不容易遇見了你這個能引著我功成名就的貴人,本以為可以入朝堂成就一番功名,可是轉眼間機會又被你父王弄沒了。我前半輩子過的渾渾噩噩不知終日,難道此刻憑藉學識一轉了天下的局勢,還要跟著你這般碌碌無為嗎?我就該如此平凡的過完一生嗎?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李玄通聽罷卻有些不以為然,說到:“不用擔心吃穿用度,不用擔心苛捐雜稅。每天只需花天酒地,身邊有漂亮的女子服侍,桌上有各色各樣的美食。這種神仙般的日子,天下不知有多少百姓求之不得呢,你嫌棄個什麼呀?”說著,拿起桌子上的桃酥細細品嚐了起來。
吳健生看著他搖搖頭,有些失望的說到:“李玄通,你不是這樣有肉只管今朝飽,不管明日食從何處來的人啊?”
“呸,”李玄通吐出桃酥問到:“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
吳健生認真的說到:“好,那我問你,你現在已經失去世子的身份了,而且你也知道這種事早晚都會發生,所以你才想辦法給獨孤鳳表好感,看出我有用拉攏我,這些都是為了拔高你在你父親面前的地位。如今,你還是失去了信王世子的身份。今天,你父親對你還算好心給你留了個安身之處。明天,他突然發了火或者為了拉攏人把你的宅子送給別人,你怎麼辦?我和小憐怎麼辦?跟著你喝西北風嗎?你連一點安身立命的資本都沒有,這些你都沒想過嗎?居安思危啊,李公子,你不要再自爆自氣了。”說罷轉身欲離去。李玄通叫住了他:“慢,你是要去長安找我父親吧?正好,張姑娘回信說她已經快到隴州了,你可以順帶去看看她。她幾月前在巴蜀出了大名,於昌明縣孤身一人斬首天鷹武館的悍匪包括匪首武維鋒在內的二十五人,向綿州檢舉了昌明縣縣令勾結武維鋒謀財害命坑蒙拐騙的罪證,不過縣令閭丘曉被她嚇破了膽,還沒入獄就大呼三聲妖鬼被嚇死了,現在她在江湖上人稱鬼羅剎。不過朝廷因為她處私刑很是不滿,你去長安的時候記得去見她一面。”
吳健生聽罷心到:臥槽,一殺二十五,這姓張姑娘太厲害了,讓她去找人好像屈才了。唉,等等閭丘曉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我去,王昌齡不就是他殺嗎?王昌齡啊王昌齡,想不到你這輩子居然會被一個從未謀面的女子給救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