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合,按理來說瑟琳娜是沒有資格說話的,不過緝事廠跟來的人手,大多都已經去把守門戶,她這個光桿司令領班倒是成了許白身邊為數不多的隨員之一。
所以,許白和這劉僉事的話,她一字一句聽了個真真的。
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別的事情,她或許還有些懵懂,但是,這“刑部主事”這個官職名,她可是不久前反反覆覆的聽到過了的。
許白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瑟琳娜的臉色,倒是那劉僉事注意到了,大概是以為許白的這屬下知道點什麼,但是許白又沒有吩咐,不敢多言語。
於是,他自然少不得多看了瑟琳娜幾眼。
許白很敏感的注意到了對方的眼神,回過頭來,看了瑟琳娜一眼:“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人!”瑟琳娜猶豫了一下,見多他們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突然感覺自己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但是,我曾經見過一個刑部主事的夫人,那女人試圖陷害百里小姐還有一位若若小姐,只不過當時我在場,對方沒有得逞,不過那位若若小姐似乎很不高興,好像是叫人處置這事情了!”
“蘇蘇和若若小姐?”許白一愣,如今的蘇蘇在沈運府邸暫住,他現在當然知道了,和這刑部主事的夫人之間出了什麼事情,這個也不著急當著眾人問,反正他沒有接到沈運的傳訊,想來這所謂的被陷害一事,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這若若小姐又是哪一路的神仙,聽瑟琳娜的口氣,能指使手下的人為自己出氣,想來這身份地位也不會太差了。
不會是沈運的妻妾之類的吧,要是這樣的話,倒是說的通了。
“後來那人倒是和我說了幾句,好像是什麼南衙的!”瑟琳娜輕鬆的說道:“那南衙也是錦衣衛的吧,所以,這錦衣衛抓了那刑部主事的事情,倒是也不是別人弄錯了!”
劉僉事一口老血差點當場就噴了出來,這還不叫弄錯,什麼叫弄錯,南衙雖然是錦衣衛的南鎮撫司,但是,根本就是連逯指揮使都是使喚不動的好不好,現在他們做的事情,被人一股腦兒的全部算在逯指揮使頭上,然後惹來了殺身之禍,這其中的冤屈,那根本不是幾句話說的清楚的!
他突然感覺自己心裡很是堵的慌,就連他剛剛還看的算是比較順眼的許大人,此刻在他眼裡,都變得有幾分模糊起來。
“僉事大人……”
見到身形有些趔趄,他身後的人急忙扶住他,讓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
瑟琳娜看到一邊惡狠狠的瞪著她,一邊大口大口喘氣的劉僉事,心裡頓時變得有幾分忐忑起來。
“許大人,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沒有,劉僉事大概是宿疾犯了!”許白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不關你事情!”
屋子裡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沒人說話了,瑟琳娜的說話可的大家都聽到了,誰也沒料到,這事情的源頭,居然扯到錦衣衛南衙那邊,而錦衣衛南衙和太子的關係,在場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明白的。
甚至有人心裡在暗自嘀咕——怪不得東宮緝事廠的人來的這麼快,看來,這其中真的是有說道啊……
但是,這話卻是沒人敢說的,提都不敢提,說實話,若是知道這事情有錦衣衛南衙牽涉其中,剛剛這幾個衙門之間的紛爭根本就不會出現,這事情太子可以插手了,那麼,對於他們這些小官員,那就別想什麼賣人情不賣人情的事情了,還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他們的小身板,在這樣事情裡,真是經不起絲毫的折騰啊。
“這些人犯,暫時羈押在此處,由刑部和錦衣衛共同看守!”許白緩緩的開口了:“至於兵馬司和順天府這邊,你們還要派員參與這案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