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沒打算整死他們!”許白咂咂嘴:“原本在他們身上能榨出點銀子來,我就覺得滿足了,足夠頂到倭國那邊的商船回來,到那時候能接續上,東宮那邊,多少也能寬鬆點了,但是,這世上所有的事情,可並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有人覺得我這麼做不行,想要弄死我,我總不能就這麼巴巴的讓他弄死吧!”
“大人!”簡陋的帳篷外面,馬志遠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欣喜之色:“我們山東千戶所的千戶大人宋飛帶著兄弟們來增援大人了,就在外面等候大人的召見!”
“哦!”許白笑了起來,他等的不一直就是濟南那邊的訊息麼,現在這宋飛敢來見自己,這不是說明,濟南那邊搞定了。
“請他進來!”許白點了點頭:“你去招呼一下你們千戶所的兄弟,都安置好,對面的叛軍還沒束手就擒,這事情還沒完,可不能掉以輕心!”
宋飛有幾分忐忑的走進了這簡陋的帳篷,來青州之前,他已經儘自己的可能打聽這位指揮僉事的脾氣了,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他心都涼了半截。
許白從出現到崛起,幾乎是毫無蹤跡可循,但是,許白在崛起的期間做的每一件大事,都足夠讓人有些心驚肉跳,尤其是他執掌南衙的時候,和北衙的那些錦衣衛們殺的一個昏天暗地,那是簡直不給北鎮撫司一旦的面子。
而這事情過後,無論是當時的指揮使大人,還是眼下的代指揮使逯杲大人,居然對這事情就這麼忍了,這還不算,當初的許白從區區一個千戶到鎮撫,然後到指揮僉事,簡直是如同作弊一樣,這樣的離譜的升遷,錦衣衛內部的人忍了也就算了,就連朝廷的文武官員,甚至那些最討厭的御史,居然都沒說什麼,這就不得不叫人悚然了。
許白頭頂上太子的那標籤,那是穩穩的,這個無可厚非,但是,還有些隱隱的傳言,說這位許大人可不僅僅是太子的心腹,更是當今陛下親自派到太子身邊的肱股之臣,為的就是幫太子剪除那些不聽話的桀驁之輩,要是這樣的人,這個人誰敢去招惹他,誰能犯的著招惹這樣的麻煩的傢伙。
但是,這樣的人物居然在自己的地盤,險些被一群蟊賊給殺了,想到這個,宋飛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更過分的是,那幫犯事的巡檢司的鹽丁,知道大事不好,居然佔據了青州最大的鹽場,意圖謀反,哪怕他還想在濟南這邊等等訊息,確定自己有將功折罪的本錢再來見這位許大人,聽到這樣的情況,他也坐不住了。
“我還以為你一直不會來見我呢!”
許白麵對宋飛的畢恭畢敬,並沒有什麼感覺,不過,他也沒給對方什麼臉色看,這些天和唐刀代強兩人相處,他可是深深的體會到了,有時候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做派的時候,人家還真未必當一回事。
除非你打算和對方不死不休,整死對方,那就不用掩飾自己真實的情感了。
“不敢!”宋飛低頭回答道:“聽聞到大人在查山東運司貪贓一案,卑職立刻令千戶所上下,配合大人,如今已經稍有眉目,所以立刻前來稟報大人!”
“說吧!”許白點點頭:“什麼眉目!”
“據查,山東運司判官齊武,在青州任職期間,鯨吞朝廷鹽款,濫發鹽引,勾結鹽梟,種種罪行,令人髮指,而大人微服私訪青州期間,此獠害怕東窗事發,遂起了殺人滅口之心,指使手下巡檢司糾集的一幫江湖匪徒,對大人行謀害之舉,試圖掩蓋他的罪行……”
“行了行了……”
許白打斷了對方的滔滔不絕:“說點實在的吧,若是要做這官面文章,我身邊有人比你做的更好,我錦衣衛沒這麼文縐縐的千戶!”
“運司願意給大人賠罪,換取大人只追究青州運司齊武等人,作惡的巡檢司一眾匪徒,任由我錦衣衛處置,運司願意大力協助我錦衣衛剿滅這幫反叛的賊人!”
“這話是山東鹽運使親口給你說的?”許白皺著眉頭,看了眼前的宋飛一眼,不得不說,對方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是幾乎就是他心裡的蛔蟲一般,這和對面談下來的條件,簡直是貼心無比。
“這個,對方倒是沒親口這麼說,不過,大致就這個意思!”宋飛點了點頭:“這個,卑職應該不會理會錯,而且,他們應該也沒膽量來矇騙我錦衣衛!”
“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清楚了麼?”許白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卑職已經瞭解清楚了!”宋飛說道:“大人追查天津教匪案到此,此事我錦衣衛有理有據,哪怕是山東地方官員想在此事上指責我錦衣衛,我等也有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