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既小又模糊,別說二道販子斷不清木質,就是黃花梨大家王世襄來了,也不敢確定是黃花梨。
這個買賣也就沒做成。
老人滿懷希望,追了那二道販子幾次,那販子說沒法確定是不是黃花梨,跟外地的買家說不清,外地的大買家不願意來。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老人另打主意,開始賣一些零碎東西,拿到張天元店裡幾件貨物,都是不成器的。
有一件比較特別,在古代叫權,現在叫秤砣。
秤砣曾經在張天元們的生活中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好多朋友都見過,黑乎乎的鐵疙瘩,有個鈕穿上繩子,掛在秤桿上,實在太平常,這樣的貨色,一旦不用了,也就當廢鐵賣,能值幾個錢呢?
老人卻把他的秤砣定價一千五百元,說賣多了,全部歸張天元。
張天元望了望那秤砣,心裡早涼了。
心想,別說一千五百塊,就是一百五十塊,賣了也不錯。
不過,那個秤砣,卻不是大家常見的鐵傢伙,而是陶土燒製的。
一個陶土燒製的玩意,有什麼出奇的?難道它有好多花紋,非常的精緻和漂亮?真不是這樣,可是它確實賣到一千多元,讓張天元大出意外。
那件陶土秤砣年份很早,是漢代的,外部本來掛了一層綠釉,因為農戶家拴貓用,把綠釉給磨沒了。
只剩下陶土的秤砣一點都不起眼,桃子一樣的造型,說到家就是個土疙瘩,沒一點紋飾,既不好看,也不好玩。
張天元真沒信心幫他賣掉。
世界上的事很有意思,好多都是無巧不成書的。
第二個星期四上午,老人又坐到張天元的店裡,看了看他的幾件破瓷器,都在原地擺著,就問陶權是否有人感興趣。
張天元趕忙安慰他,說現在古玩生意冷清,來人少,還沒人問。
一來一去,張天元們的話音剛落下,有位本地的收藏愛好者進門來。
此人有文化,愛書法和繪畫,在某單位任個閒職。
他喜歡淘些文房用品。
他買過張天元的一張大畫案和民國字畫,在張天元的第一部作品《畫家古董商和女網友》裡詳細描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