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月睡覺中途感覺自己走在路上,腳一滑摔倒在地,摔倒在地上的一瞬間本能地彈了一下腿驚醒了。
這一腳好像踢到了什麼,她坐起來一看,是隊長的胳膊把她給圍了起來。
湛長然在她身邊睡得很沉,呼吸聲很綿長,以他的警醒程度不至於在被她踢了後繼續睡得這麼沉,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他連衣服都沒有換,他們的高科技衣服可以調整樣式和質感,但也只是在一定範圍內的改變,到這個村的第二天隊長就弄到了村民們穿的棉麻質感的衣服,徹底混入當地群眾的隊伍。
這種沒有高科技含量的衣服不具有自潔能力,她才發現隊長其實有潔癖,每次回來都會換掉那些沾了許多髒汙的衣服,順手也會把她的衣服給洗了,像今天一樣回來後衣服都不換直接睡的情形還是她第一次見。
第一次見歸第一次見,伊月也做不出把人叫起來換衣服的事情,這泥巴混著稻草蓋成的房子真談不上多幹淨,隊長再勤快地收拾,也堵不住每天從窗縫門縫裡吹進來的土灰,總歸是沒多幹淨,她也沒怎麼糾結,乾乾脆脆的重新尋摸個姿勢繼續睡。
記得哪個文章說過,睡覺的時候驚醒說明人正在長身體,她得抓緊一切時間長個子,現在小米米的樣子讓她心裡非常鬱悶,對於長大隻後的日子極其期待。
湛長然醒來的時候正是下午陽光最烈的時間段,身旁的小丫頭睡得口水都在淌,像是嘴角掛了根粉條,他沒叫她,只是起身坐在土炕旁的一個小凳子上。
這小凳子相比於他的體型來說過於小了,幾條腿支撐的也不是很穩,偶爾會嘎吱地響幾聲,堅強的挺立著,作為這個破舊房子自帶的老舊物品,他也沒表現出嫌棄。
距離失去聯邦的訊息已經多久了?在不同的星球上由於自轉公轉週期不同,計算時間在某種程度上並沒有意義,這裡的日升日落除了代表階段性的時間流逝外什麼意義都沒有。
男人摸出一根當地的土法制備的草煙,彈了下手指把它點燃,抽了一口,吐了口菸圈,感受著未經提純富含雜質又別有韻味的燻嗆感,神經系統短暫被刺激的反應讓他在短時間不用面對那些讓人煩心的問題。
任務期間和外界失去聯絡的情況不是沒有,等再次迴歸又是什麼時候,誰又能知道呢。
失去補給不說,那種與故鄉之間的聯絡中斷是最容易讓人心理上感受到茫然的,他們就像失去了線的風箏,自此開始漂泊,直到那根無形的線被重新連線為止。
身旁傳來了幾聲嫩生生的咳嗽,隊長才掐掉了手裡的煙。
既然沒有指令說任務終止,那麼他們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同時就要將它繼續下去,探索與記錄,希望時間不會花費太久。
湛長然聞了聞屋裡的煙味兒,這些土製煙擴散後的氣味少了醇厚,多了刺鼻的感覺,他起身去開啟窗戶給屋內通通風,清新的空氣一換進來,讓人心情都要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