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離開斷裂的死神人俑,沿著樹冠交叉而成的綠蔭深處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活人人俑的影響,這一刻,竹筏上一片安靜,誰都沒有說話。似乎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不安,開始籠罩在這片雨林之上。
這種忐忑和不安,讓人不想或者是不敢發出聲音,各自調整著心情,驅散這種恐懼,但是看得出來,自從見過了那活人俑之後,雲崖暖掌控竹筏始終小心翼翼。
一直以來隨著他們的深入,卻並沒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過,一路無事,甚至連其他的人類文明痕跡都沒有見到過,這活人俑無意改變了這一切。
只是兩岸的植被樹木越來越密集,就像是人的頭髮,密不透風,盤根錯節,密不透風。經常會有一些樹木因為各種原因斜倒在河面上,成為了幾個人的障礙。
不過雲崖暖倒是對這些樹木很有好感,因為它們大部分是枯死的樹木,可以做柴火,戴安娜的草簍時不時的會兜上來一兩條或大或小的魚兒,改善生活。
如此這般下去,他們甚至可以十天半個月上一次岸就可以了,安全係數提高很多。不過隨著兩岸樹木高矮不一,新的危機也出現了,有些毒蛇會掛在那些歪斜的矮樹上。
甚至有一次,他們在經過一個矮樹下的時候,一條三米來長的蟒蛇突然垂下了腦袋,幸好雲崖暖刀不離手,直接一下子削掉了它的腦袋。
從那以後,他們行船更加小心翼翼,時刻注意著前上方的動靜,避免被突如其來的蛇蟲傷害到生命安全。
戴安娜有幾次想要到河裡去捉魚,她在斐濟部落早就練就了這種赤手抓魚的本事,不過雲崖暖寧可肯幹水果,也不讓她下去水裡。
熱帶的水流是全世界最危險的水域,不僅僅有著長著鋒利牙齒的魚類,還有許多肉眼很難發現的寄生蟲,像是吸血蟲和鄂口線蟲都是非常常見的。更有著動植物在水裡腐爛後生成的無孔不入的有害細菌。
所以,雲崖暖禁止任何人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不許接觸這裡的生水,就是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感染,這樣的做法,也確實保證了幾個人的身體健康。
幾個人成天在好像綠色的籠子裡穿行,同樣的顏色,相似的風景,差點讓幾個人得了綠盲症,而在這幾天,他們也明白了叢林的真正含義。
在海島的外圍,那氣候宜人如春,峰高樹大的地方,簡直就是小兒科,這裡才是真正的叢林。他們很慶幸自己弄了竹筏代步。
否則再這樣濃密的叢林裡,一天恐怕都前進不了幾百米,體力將完全耗損在披荊斬棘上面。
離開活人俑後,幾個人就這樣一直悶頭往前,直到頭頂的綠走廊變成了黑色,夜幕降臨。幾個人一直都沒怎麼說話。
這種安靜是很不利的,會帶給人消極的情緒,可是,再這樣忐忑的心情下,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開場白。
雲崖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很壓抑,他也害怕,但是在這個時候,他有責任把幾個女人再這樣的情緒裡面拉出來。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藉著燭九陰的光芒撐著船,速度很慢,就怕撞到歪斜的矮樹,然後扯開破鑼嗓子唱道:
“向前進,向前進,我們的責任重,我們的冤仇深,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今有娘子軍端槍為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