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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莫名其妙白袍客 (1 / 3)

賣畫人孤零零坐在白馬廟前臺階上,低頭看著腳邊的字畫,時不時大喊幾聲“出售書畫,為父鳴冤”,廟前廣場上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沸沸盈耳,賣畫人的嗓門倒是不小,但除了曾漁主僕,再無其他人關注這賣畫人,看來這賣畫人在這裡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經常來這裡的民眾已無新鮮感。

可四喜感到新鮮啊,他已經搶先跑到賣畫人跟前,掃了兩眼地上的字畫,扭頭衝曾漁叫道:“少爺,少爺,這人畫得不錯。”曾漁習書作畫時四喜常伴左右,看得多了,眼力自然就有了,一幅字畫他馬馬虎虎也能看出個子午寅卯來。

曾漁走過來看畫,那賣畫人抬眼看了看曾漁主僕,依舊低著頭,似乎麻木了不抱希望了,但“出售書畫為父鳴冤”卻依舊要喊。

地上攤著三張字畫,一幅字、兩張畫,字是五言詩一首,用的是大行楷,有黃庭堅筆意,頗見老辣,詩曰:

“沒人遊大壑,出入鮫鱷間。手持珊瑚樹,口噤不能言。務光豈有希,亦自湛於淵。各顧徇所好,焉能兩攀援。道逢衣冠客,轂擊馬不旋。與子行苦殊,何用見疑患。”

這首詩意氣高華古樸,與時下流行的臺閣體、理氣詩大不同,曾漁暗暗驚奇,再凝神觀畫,兩幅畫一幅畫的是蘭竹、一幅是冰雪老梅,水墨中雜著青綠,頗有吳門大家文微明的風格,但功力淺得多,遠不及那首詩和行楷書法,顯然是作者對繪畫之道用功不深,但這詩和書法真是出於眼前這青年士子之手?

書僮四喜呢,多嘴多舌地向那賣畫人詢問有何冤屈,賣畫人想必是被人問得煩了,懶得答理,只說了一句:“冤沉海底哪冤沉海底。”

曾漁示意四喜不要多問,他曾九鯉既不是俠客,更不是微服私訪的皇帝,就算問出別人海底的冤情又有什麼能力幫助別人申冤雪恥呢,有多大能力辦多大的事,自不量力只會自找麻煩,當下問:“請問這三幅字畫怎麼賣?”幫助幾個錢可以,別的愛莫能助。

賣畫人卻反問:“公子估摸著這三幅字畫給賣幾個錢?”

曾漁道:“一兩銀子吧。”去年他在臨川城賣畫,謝榛謝老先生出銀一兩,這已是極高的價了。

聽到曾漁肯出一兩銀子買畫,那賣畫人好似大夢初醒一般用勁搖了搖頭,打量了曾漁兩眼,站起身來拱手道:“這位公子可是貴姓曾諱漁字九鯉?”

這話問得太突兀,曾漁大為驚訝,遲疑了一下,還是答道:“在下曾漁,恕眼拙,在下記不起哪裡曾經見過不知這位兄臺。”

賣畫人臉上露出生硬的笑意,說道:“在下賣畫三日,只有曾公子出了如許高價。”

這話沒回答到點子上啊,肯出高價買畫的就只有他曾漁了嗎,真是豈有此理

卻見那賣畫人俯身將地上的三幅字畫收起,說道:“曾公子請隨我來,有位先生想結識曾公子,這字畫乃是那位先生所作,暫居這白馬廟中,請曾公子移步。”

曾漁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字畫不是這青年人所作。”問:“敢問這字畫主人高姓大名?”

賣畫人道:“不過幾步路,公子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這首“沒人遊大壑”詩高華峻峭,頗見不凡,寫詩者應該是個人物,曾漁也想見識一下,沒必要疑神疑鬼怕入陷阱什麼的,當下跟著賣畫人進到廟中。

讓曾漁頗感意外的是,這白馬廟裡供奉的神祀是柳毅和龍女,柳毅是唐傳奇裡虛構的一個人物,柳毅為龍女傳書的故事嘛,幾乎家喻戶曉,在南昌城卻作為龍神供奉起來了,若遇於旱,附近民眾就會來這裡求雨——

更讓曾漁感到意外的是,那三幅字畫的主人年齡約在三十開外,衣冠如雪,氣宇非凡,但神情冷峭,讓人一見而生敬畏,曾漁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以前從未見過此人。

後殿這間方丈小室一塵不染,佈置甚是精潔,顯然不是那個邋里邋遢的廟祝佈置得出來的,而且此人雪白的冠袍、鋒利的眼神也不象是落魄之人,曾漁心道:“此人是誰?見我何事?緣何知道我的微名?”

曾漁滿腹疑問,拱手道:“不知這位先生有何指教?”

白袍人微微一笑,宛若春風解凍,冰雪般的神情霎時變得溫潤爽朗,還禮道:“曾公子,真是久仰了,請坐,上茶。”

這白袍客很有風度和魅力,曾漁坐下,有個和四喜差不多大的小男僕捧上一盞茶,隨即便退下,那白袍客示意四喜也退出門外,說道:“我有要緊事與曾公子談。”

四喜看著曾漁,曾漁點了一下頭,四喜便退了出去。

白袍客開門見山道:“在下知道曾公子與分宜嚴閣老、嚴侍郎一家關係密切,今有事相求,萬望曾公子不要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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