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沒能同意,並且還囑告呂布,不可輕舉妄動,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殺’字就能徹底解決得了。為了防止呂布有所動作,所以今天才將呂布特地安排在了北邊城門。
老將軍不想除掉張懿,呂布也就沒有再勸,或許是老將軍有他自己的思量。
只要張懿和鄭家不主動來找自己的麻煩,呂布也就懶得再費心思去對付他們。
北邊城內的空地上,千餘名狼騎營士卒坐成方陣,呂布正比劃雙手,在為他們講解著實用的格鬥技巧,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稍顯蒼老的聲音:“你,就是北廣校尉呂布吧?”
呂布回頭,有位老人揹著雙手走了過來,麵皮枯瘦,頭髮間黑白參半,眯起的眼角有數道長長的尾紋,給人一種並不友善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老人穿著身文官錦服,官階在呂布之上。
呂布並不認識此人,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大人,找我何事?”
老者見到呂布點頭,冷不防的說了一句:“呂校尉一介寒門,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想來定是殺人無數,手段狠毒。”
老人話語中尋釁的意味十足。
呂布眉頭一挑,看向老者,語氣同樣冷了下去,還擊道:“大人,布聽聞老而不死是為賊,你老而不死又為何?”
老人臉色陡然一變,隨即又很好的掩飾了下去,久經官場的他又豈會因為呂布的一句話而動怒,老人淡淡的問了一句:“呂校尉可還記得鄭攸否?”
老人此話一出,呂布瞬間就瞭然了他的身份。
幷州的別駕從事,鄭嵩。同樣也是死在呂布手中的橫都校尉鄭攸的父親。
坐在地上的曹性霍然站起身來,打量了鄭嵩兩眼,徑直上前說道:“原來是你這個老傢伙,你兒子心懷鬼胎,死了那也是活該!”
老人瞥了曹性一眼,嗤笑道:“一個小小的軍侯,也敢這般語氣的對我說話?”
曹性踏前一步,極不耐煩的說道:“少廢話,老傢伙,你兒子是我殺的,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
一向寡言的宋憲也站了起來,甚至都沒分清鄭牧和鄭攸,就說了起來:“曹性,那時你已經昏迷了,人是我殺的。”
“行了,你兩都別逞英雄,我侯成一人做事一人當!”侯成也不甘示弱的插上了一句。
身後的狼騎營士卒集體起身,同樣嚷嚷了起來。
“是我殺的!”
“放屁,分明是老子隨手宰了的!”
“你他孃的還想搶我的威風,老頭兒你別聽他們的,你兒子,實打實是小爺我殺的!”
狼騎營士卒爭先恐後的說了起來,他們其中不少人都親眼目睹過崞縣的那一幕,鄭攸的死亡純粹是偷雞不成,怪不得旁人。
你何曾見過為了一個死罪的頭銜,上千人爭奪得互不相讓。
呂布見這麼多的弟兄,願意為自己扛下罪名,心頭霎時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