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真的知道她在這兒,也不值得他親自找來吧。
畢竟……
當初是他親口所說,她不過是個——玩物而已。
一個用來被解悶的玩意兒,哪裡值得這個位高權重的侍郎大人親自前來?
她自嘲一笑,復又捂住了心口。
那裡跳動的厲害,也疼的厲害。
……
翌日一早,她便病了。
高燒不退,連酒樓也去不得,病懨懨的安排了戲班子的其他人頂上,自己則是靠在床邊,盯著外面的垂柳發呆。
風過,柳葉擺動,她恍惚卻又想起,先前住的那小院裡,也是有一株垂柳的。
那人分明是個惡魔,尋常卻愛披著雅緻的皮,賞荷看柳,侍弄竹菊,閒暇時還喜研墨作畫。
他畫的什麼都好看,尤其是她。
春水行波的眼,隨風擺柳的腰,紙上的她風情無限。
可不是風情無限麼,畢竟,那半遮半露的模樣,一眼便瞧出是為勾人畫的。
他第一次拿著那些畫給她看的時候,春曉氣得臉都紅了,直接將畫撕了個粉碎,用盡世間最惡毒的話辱罵他。
可白無淵不氣,不但不氣,反而還笑的如同孩子:“你終於肯與我說話了?”
春曉氣得將人推開,反被他摟到了懷裡,輕聲的哄她:“不逗你了,我畫著玩兒的,你不喜歡,以後便不畫了,好不好?嗯?”
他一邊說一邊親她,春曉眼圈都紅了,指著他罵:“下作,混賬!”
他倒是都認的乾脆:“我混賬,我下作,可……”
他話鋒一轉,又問:“你不也是喜歡的?昨夜裡,你可是求了我的。”
後面的話,便越發的不像話了。
春曉閉了閉眼,試圖將那些淫亂不堪的畫面從腦海裡趕出去,可那些過往反倒越發清晰了起來。
她是喜歡的。
即便她不想承認,可白無淵精於此道,他將她困在狹小的院落裡,將她變成了他專屬的禁臠。
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他。
從一開始的厭惡噁心,到後來的日漸沉淪,有時春曉甚至恍惚會想,算了。
她逃不掉,那便順從吧,順從於他,就這樣糾纏一生,直到哪日閉了眼,這一生也就算是熬過去了。
於是她開始學著順從他,適應他。
起先他是懷疑的,他不斷地試探她,試圖想要鬧清楚她是想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