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她想了許多話,可真的推門而入,瞧見身著盔甲的他,她卻又愣住,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他先開了口,聲音裡滿是驚喜:“錦繡,你怎麼來了?”
他瞬間同手同腳,錦繡卻是鼻子一酸:“我聽說,你自己要求上戰場的?”
阿莫吶吶的點頭,又下意識解釋道:“我是男人,戰事豈能龜縮在後?”
先前與北越一戰敗了,朝廷主戰之人不多,主和的倒是不少,可邊境上的都是北越百姓,他身為大好兒郎,又有一身熱血。
所以他請纓隨軍出戰。
錦繡先前想說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她走到他面前,理了理他的鎧甲。
男人很高,她才到他的肩膀,仰頭看他的時候,她才恍惚的想,原來這個尋常由人欺負的憨厚兒郎,從來都是一副錚錚鐵骨。
她踮起腳尖,湊近了他的臉頰,如羽毛的觸感一觸即分。
“我等你回來。”
最終,她只說了這麼一句。
直到錦繡走了,阿莫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他如墜夢中,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又急吼吼的追了出去:“錦繡!”
那落在他唇角的吻太輕,卻在那一瞬將他整個人都封印了。
到了這會兒他的意識才回籠,整個人卻又飄飄然。
他是不是在做夢?
錦繡親了他?
親了他!
毛頭小子似的衝出去,街上果然沒了錦繡的身影。
直到大軍開拔,他都沒有見到她。
但因著那一個吻,他在戰場上活了下來。
九死一生,他胸前落了一道長長的疤,那疤痕讓他升了官。
可真正讓他保住命的,是錦繡的那一句話。
活下來。
然後,與她廝守此生,韶華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