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罷朝,可其後御書房的談論,卻飛速的傳了出去。
皇帝一連發了三道聖旨,在這春寒料峭的寒風裡,比寒風還冷的卻是那些與之相關的人。
自去歲開始,朝中先後出事,百姓們的日子倒是照常的過,可是攀附黨羽的朝臣們,日子可就難過多了。
而如今,赫連家才被斥責了不久,便又出了這樣的大案。
而這一次不同以往。
幾乎所有人都看了出來,皇帝這是不打算保赫連家了。
於是先前那些還在觀望的人,在敏銳的嗅到風聲之後,便開始了落井下石。
朝堂像是一個戲臺,你方唱罷我登場,只是誰都不得消停,這偌大的戲臺上,一出出的悲歡離合。
然而戲臺下去了,還有自己的日子要過。
可這朝堂上,一旦出局,那便再見不得這朗朗青天了。
便是這樣的腥風血雨裡,趙凰歌卻是落了個自在。
不同於上一次從永韶城回來之後,這一次,她卻是自己藉口不舒服,而拒絕再參與任何事兒。
皇帝先前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了她,趙凰歌便藉由這事兒,只說自己累到了。
她將情緒都寫在了臉上,擺明了不打算再管了,皇帝雖然覺得她鬧小孩子脾氣,可也不可否認的鬆了一口氣。
因此他不但沒有再怪罪趙凰歌,反而還和顏悅色的讓她回去好生休息,之後還著人送了補品與金銀珠寶賞賜。
得知賞賜被送過去的時候,趙凰歌正在東皇宮。
她出來後尋了小路便來找蕭景辰了,這會兒正佔據了他的床,聽他給自己低沉的講經。
男人的聲音格外的助眠,趙凰歌才沐浴過,頭髮散開,整個人躺在床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這樣好的氣氛,偏生叫錦繡給打破了。
知曉是皇帝送來了賞賜,趙凰歌眼也不睜,只道:“尋出裡面能賣的能分的,你們幾個拿走。剩下的讓綿蕪嬤嬤列個單子,扔到小庫房裡去吧。”
皇家的東西,就算是賞賜,有的也只能供起來。但有的卻不同了,是可以偷偷拿出去發賣的。
這事兒在宮裡屢見不鮮,有背主的奴才自己偷了的,還有的是主子賞賜之後,為了貼補人,悄悄賣了換成銀錢的。
趙凰歌之所以知道這事兒,是因為先前無意中撞見過。
她向來待下人大方,知道之後,此後再賞賜,便特意挑選那些可以被拿出去變賣的。
畢竟,賞賜就得有賞賜的作用,賞了人,卻要人拿著供奉起來,那有什麼意思?
這會兒聽得趙凰歌的話,蕭景辰也不由得無聲笑了笑,倒是錦繡習以為常,應聲後,又輕聲問道:“那,主子可要去謝恩?”
聞言,趙凰歌嗤了一聲,反問道:“你覺得呢?”
她自然是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