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明王說到這兒,卻是站起身來,道:“盧家雖與本王先前乃是兒女姻親,可因著那盧家少主盧修傑死後,我們兩家便成了冤家仇人。如今他們為了一己私利,而陷害本王於囹圄,未免有些太下作了。這樣的人,公主怎能信他們的話?”
韶明王說這話時,復又揮了揮手,沉聲道:“還有李有仁,藉著總兵府的名義,這些年為非作歹慣了,如今越發目無王法。不將本王放在眼裡便罷了,卻連皇室都不放在眼裡,他擁兵自重,倒讓本王十分懷疑他的目的何在。”
這一頂一頂的帽子扣下來,李有仁早勃然變色,與他針鋒相對:“韶明王,你少在這裡惡人先告狀,人證物證皆在此,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了。怎麼,現下又要用公主來威壓我們麼?天理昭昭,報應迴圈,皇室的列祖列宗看著你,公主與國師就在這兒站著,你以為自己能抵賴的了?”
韶明王卻不打算與他多言,聞言只無聲的哼了一聲,旋即吩咐下去:“這些話,你留著在牢獄之中,慢慢交代吧。來人,拿下!”
幾乎在他出口的瞬間,便見外面瞬間湧進來一大批的府兵們。
今日是韶明王的生辰,所以前來賀壽的人,誰都不敢拿武器,唯有李有仁帶著的人是攜帶了兵刃的,然而現下寡不敵眾,瞬間便被包圍了。
趙凰歌這會兒才擰眉問道:“皇叔,這是打算做什麼?”
她的身後也站了幾個府兵,明眼人一看,便知意圖挾持她。
韶明王卻解釋的冠冕堂皇:“公主別怕,這些人是來保護你的,有他們在,李有仁便休想傷到你一根汗毛!”
他說著,復又冷聲道:“全部拿下,若敢負隅頑抗,生死不論!”
韶明王這話一出,那些府兵們再無顧忌。
到了這會兒,李有仁自然不肯坐以待斃,聞言陰寒道:“王爺可別忘了,邪不壓正,你真當本官會怕了這些人麼?”
他說這話時,當先抽出了兵器,卻是道:“韶明王意圖謀反,保護公主!”
眼見得這群人瞬間纏鬥在一起,趙凰歌仍舊在位置上坐著,甚至連眉心都未曾皺過。
蕭景辰卻是站起身來,瞧著面上平淡,卻是將趙凰歌圈到了自己的包圍之內。
感受到男人的動作,趙凰歌才回頭看了看他,悄然做了個口型,見有人試圖接近自己,卻是將手中的果子彈了出去。
那力道不大,卻讓來人膝蓋一麻,旋即便被其他人給摁住。
偌大的房中一時之間殺伐之聲不斷,在場的賓客們大多嚇了個夠嗆。
畢竟今日前來的,除卻文官便是有頭有臉的商戶,尋常的時候,便是見過血,也不是這樣砍瓜切菜的陣仗呀!
尤其是見那局勢有些一邊倒,在場的人越發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韶明王倒是意得志滿,今日李有仁前來,倒是給了他一個機會,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至於之後這事兒要怎麼圓過去,他倒是不怎麼擔心。
畢竟,要論起來黑白顛倒,他可是最擅長的,只要今日李有仁死在這兒,之後要怎麼向朝廷解釋,便是一封請罪摺子的事情了。
而且,這可是李有仁逼他的!
韶明王神情陰狠,內中諱莫如深。
趙凰歌餘光掃了一眼,卻是垂眸冷笑。
她輕輕地扯了一下蕭景辰的衣袖,輕聲道:“國師,坐吧。”
小姑娘唇紅齒白,到了這會兒還能帶著笑意。
蕭景辰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也隨之坐了下來,只是那動作裡依舊滿是防備,以免這些人突然偷襲傷到她。
這局勢太混亂,其間還夾雜著雙方的罵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