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應承你。”
眼見得趙凰歌點頭答應,李有仁這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手,示意士兵們將人給帶了進來。
在看到來人的時候,趙凰歌驟然捏了一下帕子。
竟是盧家的人。
這人約莫二十餘歲,一張臉生的白淨俊秀,走到房中時,像是入了狼窩的兔子。
不過,待得他站定,抬起眉眼的時候,卻又透出君子風來。
如修竹,如青松。
赫然是盧家的那位小少爺,盧修遠。
她沒來由的便想起了早起的時候,趙瑾晴所說的話。
所以……
他是來指認韶明王的?
趙凰歌才想到這兒,便見趙崇晉當先發難:“盧家的人乃是與謀害百姓一案的重犯,本該被關押在府衙,李大人,你將他們私自放出來,是何居心啊?”
聞言,李有仁卻是笑了起來,只道:“冤有頭債有主,如今案件還沒查明,世子怎麼就斷定他們是兇手,而不是被人指使利用呢?”
他雖在笑,可那笑容裡倒是帶著寒芒,半分都不肯退讓。
趙崇晉被噎了一噎,便見李有仁又道:“這位是盧家的小公子,想必在場的諸位都是認識的,盧家先前與韶明王府還有姻親關係,若不是為了大義,想必他們也不會站出來指認奸佞的。”
這話,卻是印證了韶明王心中最不好的猜測。
他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只聽趙凰歌先問道:“你要指認誰?”
盧修遠端端正正的行了禮,道:“草民誰都不指認,而是來請罪的。盧家羈押百姓、殘害忠良、暗中私制炸藥,一應惡事都有物證,盡數在此。”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不過,盧家乃是商人,縱然有些銀錢,若無權勢支撐,也做不出這麼多的罪孽來。這些年,韶明王府便是盧家的保護傘,與盧家沆瀣一氣,一併做下諸多惡事。盧家為虎作倀,如今甘願認罪伏法,只求相關人員,皆能收歸天網,還百姓一個朗朗晴天。”
盧修遠說完這話,再次跪拜,雙手將證物奉了上去。
韶明王起初臉上還有笑意,可待得他的話越往後說,那臉色便越難看下去。
到了後來,他神情裡只剩下了一片冰冷。
而盧修遠遞上來的東西,韶明王只看最上面的,便認了出來,那是他的私牌。
盧家這是鐵了心,想要置他於死地!
“公主,這樣的一派胡言,你也相信麼?”
聽得韶明王驟然開口,趙凰歌接那證據的手微微一頓,卻是道:“信與不信,總是口說無憑的。”
然而下一刻,卻見韶明王一把將那些證據都給奪了過來,隨手扔在了一旁。
“口說雖然無憑,可眼見,也不一定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