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真是事不關己麼?
蕭景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王順就像是沒看到一樣,安靜的垂首。
動作謹小慎微。
蕭景辰復又收回了眸子:“皇上若不信,貧僧只能求皇上懲治,也為貧僧還一個公道。”
聽得他這話,皇帝卻是神情緩和,道:“朕自然是相信國師的。”
他說到這兒,又擺手道:“今日之事,是個誤會。既是誤會,那就到此為止,再不追究。國師以為,如何?”
雖然是商量的口氣,可蕭景辰心知肚明。
他沒有再跟自己商量。
甚至,若是他再追問下去,皇帝的下一句話大概就是,要連東皇宮一併歸於烏油一案中,一同處置了。
“遵命。”
蕭景辰行了個佛禮,便見皇帝的神情又鬆快了許多:“國師平身吧。”
因著蕭景辰的好說話,皇帝的陰鬱便消減不少,再看向他的時候,聲音也溫和了下來:“時候不早,國師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帝下了逐客令,蕭景辰應聲,臨走前,目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趙凰歌。
從方才皇帝發怒之後,蕭景辰的手,便悄無聲息的給趙凰歌做了個手勢。
也是那個讓她稍安勿躁的手勢,阻止了趙凰歌的怒火。
到了這會兒,眼見得蕭景辰就這麼走了,趙凰歌再也忍不住,咬牙道:“皇兄,您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今夜皇帝的模樣,實在是太讓趙凰歌震驚了。
印象裡,趙顯垣一直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他一心都為了北越,每一日都在為了北越的穩固與未來嘔心瀝血。
可怎麼重來一次,竟讓她發現,他也有昏聵的一面?
那可是烏油,可以將北越都傾覆的烏油!
趙顯垣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將這事兒給揭了過去,他當真不知道此事的嚴重後果麼?
皇帝自然知道,可他知道是一回事兒,在聽到趙凰歌的話之後,神情又有些不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