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朕自有打算。”
皇帝的聲音堪稱和顏悅色:“國師一片慈悲心,此番辛苦你了。”
皇帝堅持態度,便是不想再提及此事,若蕭景辰足夠懂事,便會在這時候閉口不言。
可他卻抬眼看向皇帝:“皇上有什麼打算?”
皇帝沒成想他會不懂事兒的追問自己,一時有些哽住,好一會兒才道:“朕想,應當不用給國師交代吧。”
他說到這兒,復又壓下聲音,有些不虞道:“更何況,若真的追究起來,朕還要問你——為何你會私藏烏油?”
這話一出,趙凰歌頓時瞪大了眸子:“皇兄,烏油是有人栽贓嫁禍……”
可她話沒說完,皇帝便重重的拍了桌子:“朕問你了麼!”
他今夜格外的戾氣深重,看的趙凰歌心中一顫,沒來由的生出些寒意來。
就像是,從未認識過眼前人一樣。
皇帝掃了她一眼,又看向了蕭景辰,嘆氣道:“國師,總該給朕一個答案吧。”
“是無相。”
蕭景辰絲毫不推卸責任:“當初無相藉著貧僧的名義,在裡面夾帶了烏油。可現在他死了,貧僧未曾查出真相,請皇上降罪。”
無相的死,皇帝是知曉的。
就連先前無相的屍首被送到東皇宮,這事兒也是皇帝首肯的。
因此這會兒聽到蕭景辰的話,皇帝只是無聲的打量著眼前人。
好半日,才問道:“國師,可有證據證明麼?”
“沒有。”
蕭景辰自然沒有,無相死了,那麼所有他們查出來的證據,都可以被歪曲成刻意栽贓。
包括先前的那些所謂的鐵證。
他說到這兒,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王順。
那人眼觀鼻鼻觀心,不管這偌大的殿內鬧成什麼樣子,只要皇帝不開口,他便可以是安安穩穩的一副尊榮。
事不關己,便是啞巴聾子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