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貨船上的東西,有人藉著他的名義夾帶。
蕭景辰自然知道,有人在盯著自己,卻沒有想到,趙凰歌也在其列。
只是,一想到她近來的所作所為,蕭景辰又覺得,不算特別意外。
“無妨,那些東西,她查出來便查出來了。”
想起她,蕭景辰便覺得,自己的指尖又帶著熱意。
他捏了捏眉心,試圖驅散那些情緒,一面沉鬱道:“蕭家借我的名義私運貨物,讓她知道也是好事。”
反正,不過是一批煙花罷了。
誰知他才想到這裡,便聽得玄霄又道:“不止是煙花。”
這話一出,蕭景辰驟然抬頭:“你說什麼?”
玄霄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那是因著辦砸了差事而生出的鬱悶,還有危險來臨的毛骨悚然:“國師,那裡面還有……”
他靠近了蕭景辰,而自口中說出的東西,也讓蕭景辰勃然變色。
……
趙凰歌又做夢了。
不同於先前,這一次,她真真切切的意識到,自己所看到的,是前世的景象。
身體以魂靈的姿態漂浮於空中,過往光景如走馬觀花一般——若非所看到的皆是噩夢一般的場景,她大抵還會覺得這情形有趣兒。
可惜現在,非但無趣,反而讓人頭皮發麻。
北越屍山血海,城門失守所帶來的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地;
朝堂之上,趙杞年一意孤行,年邁老臣被斬首後滾落下來的頭顱;
還有蕭景辰。
她又見到了蕭景辰。
雖沒有做法時的瘦骨嶙峋,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愈發的瘦,寬大的佛衣隨風鼓盪,似乎隨時都能將他吹跑。
還有那眉眼中的溝壑縱橫。
皇室、朝臣、百姓。
最後一刻,皆定格在了一幕上。
黃沙漫天,西風烈烈,還有男人的那一句:以吾之血,祭天神之壇,以吾之命,洗北越之禍。
……
意識像是被強行抽離出來一般,趙凰歌睜開眼的時候,還恍惚覺得,自己似乎漂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