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在膈應人,越知道蕭景辰厭惡女色,她便越要拿自己來膈應他。
誰讓,她現在不能殺了眼前人呢。
趙凰歌心裡厭惡,面上就笑的越發甜。
那笑容像是浸潤了一把蜜似的,看的人都險些被溺斃在那甜味兒裡。
蕭景辰眉心微不可查的蹙著,握著佛珠的手頓了頓,才道:“公主住所,與這裡相隔甚遠。”
也就是說,只要她不過來,便煩不到他。
趙凰歌卻只是笑:“不成,本宮於佛法並不精通,但國師卻是大能。若無您教授,本宮怕會玷汙了佛。”
她說著,又走到他眼前,蹲下身子道:“況且,本宮還未同意,國師休想單方面毀了合作。”
這人堂而皇之的耍無賴,蕭景辰往後避了避,避開她身上幽幽的芙蕖香,這才道:“合作需得互惠互利,公主有何好處與貧僧?”
不食煙火的人,與自己談起了利害條件,趙凰歌毫不意外,只笑吟吟道:“因為,本宮給國師潑的髒水,需要你洗乾淨呀。”
她這話說的一點愧疚都沒有,蕭景辰泥塑的性子也染了土氣,睨了她一眼,道:“可貧僧現下已經乾淨了,便是不合作也無妨。”
他說話時,聲音裡依舊是古井無波,趙凰歌卻清楚的知道,他生氣了。
能激怒了蕭景辰,趙凰歌眉眼染笑,輕聲道:“國師啊,乾淨與否,你說了可不算。”
她蹲的有點腿麻,索性拽了一個蒲團過來,坐在了他的面前,一面漫不經心的笑:“若本宮想,明日你的罪名,便會盡數回來。”
俗話說的好,只有千年做賊的,可沒有千年防賊的。
雖說這話不好聽,可是想要對付蕭景辰,她還是有些辦法的。
她尋常時候最喜歡用一擊斃命的殺招,那些下三濫都鮮少會用。
可若是拿來對付蕭景辰麼,眼下這時候,倒也未必不可。
“公主是在威脅貧僧?”
蕭景辰的經也念不下去了,佛珠也不捻了,一雙手放在腿上,直視著她的目光,內中潛藏的火、藥味兒被激發出來,眸光沉鬱。
“是啊。”
趙凰歌緩和了一下腿麻,方才覺得舒服了些,抬眼對上蕭景辰的眸光,笑意便僵了一瞬:“那又如何?”
她眼中滿是挑釁,帶著年少人的無懼無畏。
蕭景辰卻是收回了目光。
神佛只在人間停留了一瞬,旋即便又回到天上,將那些洩露出來的絲絲縷縷的人氣兒都收了個乾乾淨淨。
下一刻,便聽得神佛矜淡的開口:“貧僧瞧著公主心不靜,諸事不宜,不如抄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