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有意思了。
她抿唇一笑,故作不知,眼見得他行了禮,只道:“阿莫大人,坐吧。”
阿莫應聲,卻並沒有坐,神情裡依舊是拘謹的,看向趙凰歌的時候也有些忐忑:“不知公主讓微臣過來,所為何事?”
見狀,趙凰歌睨了他一眼,嗤笑道:“若是沒事兒,本宮還不能喊你來了?”
她說著,又促狹一笑,道:“方才若不是本宮心好,你這會兒還在外面蹲著呢,哪兒能順順利利的進我棲梧宮?怎麼,這會兒就打算過河拆橋了?”
阿莫原本在趙凰歌的示意下已經坐下來了,這會兒聽到她這話,頓時覺得坐立不安,再次站起了身,神情裡也有些侷促:“公主,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趙凰歌是見過他在朝堂上舌戰群儒的模樣,前世裡更見過他在軍營中是如何的帶新兵的。
也正是如此,現下見他這般口拙,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行了,本宮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她眉眼帶笑,伸出手來撐著下巴,另外一隻手則是把玩著茶盞:“本宮聽說,你要去西楚?”
這話說的漫不經心,阿莫卻是驟然僵住了神情,吶吶道:“啊?”
他這表情,趙凰歌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嗤了一聲,笑的眉眼彎彎:“放心,本宮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阿莫卻覺得腳底下像是生了釘子一般,解釋道:“微臣是去辦一些私事……”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不打自招了,還不如不解釋呢。
聞言,趙凰歌卻打斷了他:“你要去做什麼,只管與錦繡解釋便可,跟本宮解釋什麼?”
她又恢復了那笑嘻嘻的模樣:“不過麼,既是要過去,本宮拜託你一件事,如何?”
小姑娘雖然在笑著,阿莫卻半分都不敢鬆懈,這會兒倒是不見那口拙的模樣了,神情裡也有些謹慎:“不知公主想讓微臣做什麼?”
雖說眼前的公主尚且還不滿十五歲,可是誰若真的拿她當小姑娘看待,那才是蠢到家了呢。
阿莫對這個還是心知肚明,面上雖然瞧著鎮定,可神情卻已然警惕了起來。
趙凰歌前世裡與他接觸的多,對他這小動作格外熟悉,聞言笑著睨了他一眼,卻是道:“本宮聽說,西楚有皇商顧家,胭脂做的乃是一絕。你既是要去西楚,幫本宮也帶一份胭脂——要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