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指了指孫誠,聲音裡滿是冷意:“你來說。”
孫誠將事情經過說了,末了又道:“這些牌子皆是私兵所有,應當可溯源其所屬。只是,為何行刺之人身上也佩戴此物,難不成他們是一夥兒的?”
聽得他敘述,皇帝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神情越發有些難看。
見皇帝這模樣,嶽州臉色也有些發白,不知想到了什麼,因斟酌著問道:“大人,您是何時去的白家坡?”
孫誠想也不想道:“第一次是戌時初,第二次是戌時末。”
第一次他才到沒多久,便被皇帝傳召,因對現場情形尚未完全確認,所以推測的其實是有誤的。
直到第二次過去,才知道那裡面竟然隱藏了私兵,五城兵馬司的人還與那些殘餘之人交了手。
地龍翻身是傍晚時分,長明殿走水是夜裡,且多半便是那刺客聲東擊西的招數。
這樣一來,時間線似乎就對的上了。
嶽州捏了捏掌心,方才回稟道:“皇上,夜裡刺客燒了長明殿,引寺內混亂時挾持了公主,若那人真是被豢養的私兵之一,那麼,他必然是從白家坡逃過去的。”
白家坡出了事,那人藉機逃了出去。
至於為什麼刺客逃走之後,第一時間要去找蕭景辰,那便需的問當事人了。
可當事人已死,唯一知道真相的,便只剩下了蕭景辰。
蕭景辰,國師大人……
皇帝的手指敲了敲龍案上的木牌,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說,那刺客的目標就是國師?那你方才為何不說。”
那會兒嶽州想要詳細說,卻被皇帝抓住長公主受傷之事,將他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便是他想說,也沒有機會說。
只是他便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跟皇帝爭辯,這會兒只能再次行禮道:“都是微臣的過錯,請皇上恕罪。”
他將皇帝沒有怪罪之意,這才大著膽子道:“微臣趕去的時候已晚,但那刺客的的確確是衝著國師去的,說起來,自前夜起,國師的行為就有些異常。”
前夜裡,嚴華寺內負責國師房外巡邏的守衛醉暈過去,後續他挨個排查了一遍,發現並無一人飲酒。
那隻能說明他們都中了招。
而那時候,國師的態度很奇怪。
“國師才與人打鬥過,形容狼狽,可在微臣詢問起時,他卻在遮掩此事。”
他說到這兒,又想起一事,因小心翼翼道:“還有一件事,下午微臣帶人巡邏,曾遇見公主去尋國師,而當時,他不在房中。”
嶽州當時離得雖然遠,卻也是清清楚楚聽到他們對話的,那時候他還有些奇怪,國師到了嚴華寺之後,除卻佛堂便是自己房中,且按著時間,那個時間點他一向是在禪房打坐,怎麼今日卻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