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姬染月又怎麼了?”嬴政替他沏了一杯白開水,可是還是覺得這樣待客有些簡陋,乾脆將那碗盛滿的野菜粥,勻了他一半。
白起正好也感覺腹中空空,也不推辭,端起碗來就往口中猛灌。
嬴政則是慢慢飲了一口,看得出有些勉強。
這座山上的野菜,有點苦……
“你怎麼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主公?”
“猜的。”嬴政覺得苦味散得差不出了,才慢悠悠地開口道。
除了她,還會有什麼麻煩事,值得白起這樣的人物,巴巴地趕過來尋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起將身子往桌案後一歪,整個人顯得有些疲倦又煩躁。
機械連續工作好幾日,內芯也會過熱過度,而造成損耗,更何況人?
就算白起的身體素質再怎麼優於常人,可歸根到底,他也是個人。
也會感到勞累與疲倦。
“你累了,就應該去休息。”
而不是仗著身體素質優異,就在那兒硬扛。
這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我知道,我只是——”
“姬染月那邊的問題,我替你解決,你就留在這兒,休息一日。”嬴政不等他說完,便打斷到。
明明白起不是一個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但不知為什麼,面對嬴政強制性的命令口吻,他並沒有生出什麼排斥之心。
大概是,嬴政跟他記憶中的那個君王,是那麼的相似。
以至於,他偶爾會有那麼一絲錯覺,他還是秦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還是嬴稷手中,最鋒利的一柄閘刀,刀鋒所向,是六國之勇烈,是疆域之萬里。
那個時候,還沒有任何,名為功高震主的猜忌與懷疑。
“嬴政,你是不是,至今仍感到激惑,為什麼我會那麼迅速的,認可了姬染月這樣的,貌似一無是處的主公,並甘願供她驅策?”
野菜粥上,渾濁的水沫一點點浮起,又下沉。
“是的,直至今日,我依然對此感到困惑。”他望著倒在案前,難得的,有些頹唐與狼狽的白起,眸光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