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程雲書是我們的領隊,他說怎麼做便怎麼做就是了。
我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但他卻不肯說,有可能我們在踏入丁成北那老房子的時候,程雲書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臨走之時,顧念吹了個口哨,然後就見附近的草叢裡出現了一條手臂粗的黑蛇,冷冷的吐著信子。
大爺我平生最怕兩種東西,一是蛇,而是蜈蚣。
看樣子召喚蛇是顧念的看家本領,她割破自己的手指,把指頭伸進了蛇的嘴裡,然後低聲說了些什麼。
做完這些,那條蛇便溫順的和小兔子一樣,舔舐著顧念的傷口,往大殿裡溜了進去。
我看的十分噁心,這玩意兒給我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下山的時候,顧念才解釋,說她讓那條黑蛇守在鎮魔將|軍殿,這黑蛇能監視裡面的一舉一動。
我說念姐你真牛逼,難道你們家都是馴蛇人麼?
顧念笑了笑說:“差不多吧,我們家世代以此為生。”。
她說的以此為生,應該不止是馴蛇這麼簡單,應該是世代為靈契。
下山了之後程雲書便讓我們幾人回招待所好好兒休息,這在冰天雪地裡待了一天一夜,真是又困又餓。
我吃了一碗陽春麵,倒頭就睡,到了晚上七點多,程雲書把我叫了起來。
他說時間快到了,讓我準備準備,又去烏雞嶺。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但還是很冷。
程雲書不知從哪裡弄了幾斤黑狗肉,讓我們美美的吃了一頓,我本來是不吃狗肉的,覺得有些殘忍。
可程雲書說這是條惡狗,傷了不少人,讓我只管吃。
吃了狗肉渾身發熱,所以去烏雞嶺會輕鬆不少。
吃飽喝足,程雲書又讓曹烈背上他準備的東西,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來的揹簍,揹簍上面蒙著黑布。
準備完畢,程雲書又給了我們每人一根桐油火把,桐油也是辟邪的,只不過現在很少了。
雲全鎮安靜的像一座孤城,星星點點的燈火彷彿鬼火一般,黑夜寂靜無聲,遠處的大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婆娑的樹影更添了幾分詭譎。
風吹過,白雪落滿頭。
火把跟著一陣晃悠,但很快又重新燃了起來。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程雲書在前面領路,我們在來之前已經換了專門登山的膠鞋,否則這才下雪的路面是不可能走得穩的。
儘管顧念愛美不願換,但程雲書還是強迫她換上。
程雲書真是個天才,就來了一次,他居然就記得丁成北之前走過的路。
六個人六隻火把,在漆黑的夜空中穿梭前行,彷彿為這黑夜帶來了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