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嗎?”凱撒催促著對方快些給予回應。“難道我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條件可以滿足您的需求?又或許您執意要取下我的腦袋,那麼也將恕我奉陪到底。”
而凱撒的表情越是嚴肅,對方的笑聲卻更是燦爛。
像是完全將凱撒迫切想要一場談判的心情當成了哄她開心的消遣。
“不,親愛的~你已經證明過了自己誘人的地方,比起你那兩個無趣的弟弟強迫著我們這類小貴族支援他們其中的一方,我又何嘗不想試一試新的可能。”
夫人嬌氣地哼笑幾聲,姿勢婀娜嫵媚地抬起纖纖細手來摸向男孩的臉頰。
卻被凱撒帶著本能嫌棄地躲開,倒退了半步。
不過那侯爵夫人並不介意,反而是覺得事態漸漸有趣起來,眯著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點,在男孩的身上到處打量著。
隨後提著寬大的裙襬轉身,走出幾步,尖銳的鞋跟踏碎了一個尚未被火焰焚燒成灰的頭顱。
只見那年輕又病態的少女坐在了滿是蠟油的長桌上,又舉起一杯尚未被蠟油完全汙染,且又異常冰冷的“紅酒”。
將那鮮血飲入喉中,將少女微笑的嘴唇染得猩紅。
“我從來沒有和太多人說過這件事,你剛才看見那些蠟燭,還有這些美味的酒,都是由一群反對我尋歡作樂的清教徒製成的。”
夫人面不改色地說著恐怖的話語,卻又像是憶起了美好的回憶一般,吐出舌尖細細品味著自己唇角的血腥味。
她所提到的清教徒並非是當下社會中罕見的人群,那些人至少表現出來的是最為虔誠純粹的信徒形象,否定從古至今任何宗教形式的改革,一直堅守著羅尼西亞初代帝國的傳統。
追求更加純淨,簡單,又是最為正統的信仰和生活方式,有時甚至會反對教廷的管控。
只主張信仰經文未被翻譯整理過的原文,更是嚴謹地保持著老一套的傳統,反對一切被認為世俗,淫亂,或是不道德的作樂。
反對戲劇,歌舞,酒精賭博,以及有時會強制身邊的所有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應該保持莊重和節制。
這顯然不符合多數貴族的習性,因此這類人群在各個國家的境內遭受迫害和驅逐也是十分常見的事情。
站在旁邊的凱撒並沒有就此失禮打斷,只是對夫人特殊的品行選擇沉默。
又聽見侯爵夫人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繼續說著。
“那些清教徒總是像蒼蠅一樣纏在我的身邊,一遍遍地指責我......
說我是個嗜血又濫殺無辜的魔鬼,說我可以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不擇手段,褻瀆神明又絲毫不知廉恥,說我不配生活在神聖的教宗國內,應該滾去地獄當惡魔的娼婦。”
她說著,又沒什麼邏輯地將杯中的人血抬過了頭頂,順著自己灰白的長髮盡數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