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側院,殷墨才發現,西側院只是個很小的院子,裡面駐著廚子和清掃的下人。
侍衛領著他們進的房間是一間只帶著一個朝北窗戶的小室。
除了一張床,連個桌椅板凳都沒有。
簡陋不說,房間裡的泥地黑黝黝的還往上面冒著水。
一進門就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嗆人的味道。
“怎麼可以把我們殿下安排在這種地方?這是人住的嗎?”
“當然不是!”侍衛笑道,“這之前是廚子們放豬狗家禽這些畜生的地方。這不是給你們放了床了嘛!湊合湊合著住吧!我們殿下說了,畜生就該呆在畜生該呆的地方。”
“你說誰畜生呢!”殷墨握緊了拳頭。
“你們九殿下啊!”侍衛嘲弄道,“公主殿下還說了,九殿下連畜生都不如呢!”
“是你們殿下請本王來的,還是公主殿下請的?”周煊並沒有因為侍衛的辱罵生氣,和顏悅色的問話。
“我憑什麼告訴你!”侍衛一撇嘴,“行了!地方我也帶到了!西南邊就是廚房,你們自便!”
兩個侍衛說完相互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九殿下!”殷墨咬牙道,“他們欺人太甚!我們沒必要遭這個罪啊!我們走吧!這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別抱怨了!”周煊轉頭將周遭看了一圈,“先去廚房,吃飽了再說!”
“九......”面對周煊的心平氣和,殷墨無奈的嘆了口氣,“九殿下,屬下就不明白了,那韓國公主有什麼好,讓您心甘情願到此種地步啊!”
“你有沒有聽過,愛之深,恨之切!”周煊淡淡一笑朝著廚房走去,“她越是這麼對我,就越說明她愛我!”
“可是九殿下!軍國大事啊!”殷墨連忙追上週煊,“她引來了齊軍不說,還給您扣上這樣一個黑鍋,讓您成為大周的罪人了!九殿下再這麼下去,您和太子殿下真的要刀斧相對了!”
“外頭,您也看到了!她藉著您的名頭招攬人馬,用不了多久,大周就天下大亂了啊!”
“那又如何!”周煊步子輕快,“本王已經給太子殿下去了信了,他若是相信本王,天下永遠都不會亂!”
“您給太子殿下去信了?”殷墨連忙問道,“什麼時候?屬下怎麼不知道?”
“你睡著的時候!”周煊腿長,走的又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將殷墨撇下老遠了。
“誰給您傳的信?”殷墨一路小跑的追上週煊,“除了屬下,您還有別的可以差遣的人嗎?”
“不是人!”周煊笑道,“是信鴿!”
“噢.......”殷墨稍稍鬆了一口氣,“只要您和太子殿下不離心,他們怎麼鬧都無濟於事!”
“但願吧!”周煊伸手推開了半掩的房門。
“誰!”一聲驚呼,隨著稀里嘩啦盤碗落地的聲音。
斜陽中,挽著衣袖的花影,滿臉驚恐的看著進來的周煊和殷墨:“你們怎麼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