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雲道:“那安寧侯夫人可說了,您和安公子有書信來往,您怎麼就一點也不著急?”
“我著急什麼?”言蓁蓁滿不在乎的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大字不識幾個,粗鄙野蠻無禮,寫信私通安叔同那種瘸子,除了安寧侯夫人自己信,沒人信的,你沒看我爹孃也沒非要安寧侯夫人拿出證據不可?”
“小姐,只怕是安寧侯夫人四處一宣揚,您在京城裡的名聲只怕——”春雲剩下的話沒說,自家小姐的心情很好,她發現自己說的,小姐根本不在乎。
“怕什麼?我又不嫁人,正好,我天天在家,在我爹和大哥面前晃盪,就做一個討他們嫌的姑奶奶。”言蓁蓁更想知道的是,那個離開的家丁和三雲,誰把安叔同弄成這幅半死不活的鬼樣子的?“趕車回來的家丁,還有那個家丁,你可知道?”
“留下的叫雲途,收拾殘局的那個叫雲逸,本來奴婢也不認識他們,他們拿出來的令牌上有名字。”春雲說道。
“跟我去看看我那兩個裝暈裝的出神入化的姐姐們,我也跟她們討教討教如何裝暈。”言蓁蓁見言嘉嘉的屋子亮著燈,抬腳就要過去。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早點安歇,今兒可是折騰一天了。”春雲在一邊勸著言蓁蓁改變主意:“睡不多久就要天亮了,白日裡官衙可能會來問話。大小姐和二小姐是不會出面的,畢竟她們是被‘嚇暈’了。”
言蓁蓁只好作罷,她本來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現在卻要一套套的編造謊言:“我不管雲途和雲逸是誰的人,嚇跑了的車伕可別不合時宜的出現了。”
“小姐放心便是。”春雲服侍言蓁蓁歇下,她自己坐在外間給言蓁蓁守夜……
第二天,言蓁蓁等了半日也沒見官衙來問話,她不知道言伯和早早的就拿了老太師的帖子去官衙:“福都統,昨兒言府報官的的綁匪,怎麼處置了?”
掌管京畿首府治安的官衙有兩處,一處是負責京城內衛的督監院,一處是負責京城外衛的六門巡捕衙門。這幾日值守在六門巡捕衙門的是都統福成江,官居六品,他見了言伯和也是要行禮的。
“言大人,下官當不起您這一句都統,請上座。”福成江趕緊恭請言伯和做了上位。
“不坐了,今日我來就是為府上的那件事,這是私事。”言伯和一手背在身後,一邊打量福成江案上的卷宗。
福成江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當即拿起一卷案宗開啟:“昨日府上的人來報案,貴府的車馬出行去華清寺的半途遇到兩撥綁匪。根據證人口供,現已查明,其中一夥人正是衙門裡追緝多年的流寇,現已全部伏誅,另一夥人是安寧侯府的人,經查是安寧侯府家丁。已於匪寇火併之時全部死亡。活捉匪寇一名,經查是安寧侯府公子安叔同,下官叫人把他送回去了。”
“哦?”言伯和聽完,有些不可思議:“確認是匪寇火併?”
他加重了“匪寇”兩字的重音。
“確認,匪寇裡有一名受了重傷,他供述是安公子收買他們把言府馬車綁架到一處小院子。”福成江字字句句沒提言府小姐四個字,只說言府車馬:“那安叔同惡名昭著,過去也幹過諸如此例的事情,受害人不願意張揚多半選擇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