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一行人在薊州府城門關閉前夕,堪堪抵達。
王守信先行前往安排住宿事情,而王琦等人則是在一處粥鋪休憩片刻。
大概一炷香時間之後,天色已經大暗了下來,王守信終於是黑著一張臉回來了。
“大人,最近薊州府商會會長應文財小兒子滿月大宴,整個城中的酒樓都被包圓了,問了五六家酒樓,都沒有多餘的房間”王守信馭馬返回王琦身邊,神色中明顯帶有一絲忿怒。
區區一個商盟會長,其小兒子的滿月宴,就敢將整個薊州府的酒樓都承包下來,讓其他旅人清場,這威風八面的架勢,可比其舅舅盧玉厲害多了。
“無妨,”王琦倒是沒有任何的憤怒情緒,將面前的粥碗放下,輕笑道:“早就聽說那應文財富可敵國,橫行薊州府一代,今日我倒要看看,其人是如何的跋扈飛揚?”
要說根子,王琦前身也是一跋扈二世祖,只不過如今身居高位,沒有再和人隨意動手的必要了,另一方面,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衝撞自己。
不多時,粥鋪掌櫃端了小菜上來。
“掌櫃的,請問這附近可有可供留宿的旅店?”王琦開口問道。
“幾位客官是要住宿?”老掌櫃掃視王琦幾人,而後皺眉道:“好叫諸位客官知道,這些日子,薊州府正逢應副會長小兒子滿月宴,所有酒店不對外開放.除非諸位有應府的請柬。”
“還請掌櫃的幫忙想想辦法,出門在外,總不能露宿街頭吧?”王守信上前拱拱手,異常的客氣。
“要說住宿,城北倒是有一菩薩廟,雖說破敗,但是卻也能遮風避雨,”掌櫃的說著,低聲道:“聽說明日便是京城首席執政官抵達薊州府的日子,那時候薊州府的各處酒樓便會正常營業,到時候便可以住在酒樓裡面了.”
“不過幾位客官看起來是路過此地,想必也不會久留,辦完了事情,還請儘快離去吧.此處乃是是非之地。”
掌櫃的搖了搖頭,轉身便要離去。
“掌櫃的,若是無事,還請解惑一二,這是非之地,是什麼意思?”王琦聞言來了興趣,不到半年時間,商盟和議會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聽到掌櫃的話,這商盟和議會好像很是腐敗透頂。
一個制度的發展,總是要經歷各種的曲折,乃至於顛覆。
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
更何況,議會和商盟的建立,是王琦以一己之力,或者說是憑藉其手中足以橫掃天下的強悍武力,強行整合出來的。
說是草創,都有些抬舉了。
天下萬民,不一定認可這種制度。
這一切,王琦都有心理準備。
所以,這一次的北方諸省之行,算是王琦對議會制度和商盟制度的一次巡迴查訪,查缺補漏也好,自我修正也罷,任何的情況,都在王琦的預料之中。
而應文財此人。
李青松的暗衛,已經將情況整理成冊,一個月前提報給王琦了。
將手頭上的事情料理完,王琦也該騰出手,將這些人一一收拾乾淨了。
王守信上前,將老掌櫃請到座椅上:“老人家,還請為我家老爺講解一二,我家老爺是從遼東過來的,對於京畿中事,頗有興趣。”
王守信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老掌櫃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