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衛齊領了軍令,馭馬而去。
而代善依舊是端坐馬上,默默望著遠處南奔潰逃的明軍部隊。
此次,代善絕不僅僅是想要守住瀋陽城,而是想要一戰定乾坤。
一如當年薩爾滸,藉此機會,他要將將明軍所有精銳徹底埋葬在遼東大地,以絕未來三十年大患!
遼陽城仍舊是孤零零的矗立在遼東大地上,它的主人在數年之間來回變換。
漢人,女真人反覆搶奪,都想要將這一遼東重鎮握在手裡,誰能佔據他,誰邊是能夠扼住遼東的咽喉。
此次,袁崇煥做出回撤遼陽城的決定,也是有此考慮。
無論如何,只要遼陽城在手,就不能說此次伐金毫無收穫!
大明天啟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夜卯時三刻,大戰開始兩天之後,明軍再次回撤到了遼陽城。
此時,除了在左路軍覆沒的部隊之外,整個明軍還有大約八成人馬,正正九萬人餘人,對外可成三十萬。
祖大壽和秦二寶的部隊,被分別安置在城西和城東兩側,中間隔了鼓樓大街,以及經略府衙。
這麼做,也是防止因為祖大樂身死之事,造成兩軍之間的摩擦。
熊廷弼依舊昏迷不醒,所有大事依舊是袁崇煥代理職權。
而在大軍撤回遼陽城之後,袁崇煥第一時間便召集了總兵級將官的會議,商討接下來的作戰事宜。
“諸位有何意見,都說說吧。”
袁崇煥特意將殿中上位的椅子空下,自己則坐在堂下,和眾總兵一同列席,秦二寶,盧象升等人坐在一邊,而祖大壽,曹文詔等人坐在另外一邊。
整個議事廳內,各方勢力,涇渭分明。
“說什麼?”祖大壽盯著對面的秦二寶:“若不是他秦二寶臨陣斬將,經略大人豈會病體危重?我大軍有何至於慌忙撤退?如此境地,你秦二寶死不足惜!”
“呵,好大的一頂帽子啊!”秦二寶絲毫不慌,只是笑道:“我殺祖大樂,究其原因,是其臨陣潰逃,讓友軍身死,若要論罪,他祖大樂才是罪魁禍首,我只不過是殺之以定軍心!”
“找死!”祖大壽氣急,豁然起身就要拔出腰間長刀斬了秦二寶。
而秦二寶也毫無懼意,直接抽刀直面祖大壽,喝道:“祖家在遼東作威作福慣了,別人怕你,我秦二寶可不怕!你敢拔劍,我今日必斬伱!”
噌噌噌!!!
殿內,祖大壽和秦二寶身後親衛也已經上前,雙方人馬已經劍尖相對,隨時會爆發衝突。
盧象升和曹文詔的層級不夠,面對此等狀況,根本沒有插手的資格,而袁崇煥此刻已經是心力交瘁,無可奈何,兩個總兵官,一個比一個的後臺硬,誰會聽自己的話?
大敵當前,兩位總兵卻如此劍拔弩張,刀兵相向,可以想見,若是戰起,將是如何的潰兵千里啊!
“兩位將軍,先商討退敵之策,再行解決私人恩怨,可否??”袁崇煥語氣近乎哀求。
“我與祖家,沒有私人恩怨,皆為國事!”秦二寶冷哼一聲,手中劍卻握的更緊。
“滿嘴國事,所行卻是敗壞軍務,我今日便要替琅國公清理門戶!”祖大壽被秦二寶所激,心頭已經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