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樂率領祖家騎兵,迎擊後金禮親王代善的鑲藍旗大軍,一個回合下來,便是臨陣潰逃,數千餘騎兵一觸即潰,望風而逃。
而後果便是,側翼掠陣掩護的弓手營全部被後金屠戮,副總兵趙率教身死於瀋陽城外三十里處。
“祖大樂潰逃,趙率教身死?”
瀋陽城下十餘里處,整個大軍開始紮營的明軍陣中。
當大帳之中的熊廷弼接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腦後突然一陣劇烈針刺之感,而後突然感覺喉嚨一甜,一股鹹腥血氣即將從胸肺之間噴湧而出。。
慌亂間,熊廷弼以錦帕捂住口鼻,但是一股鮮血依舊是從指尖滲透出來。
啪嗒一聲,這位遼東經略伸手死死的按住椅子,身子都在微微的抖動,整個黃花梨木椅子都好似在搖搖欲墜。
帳內眾人見狀,皆是驚懼。
臨陣在前,主帥可不能出事啊!
“大人!”坐在下首第一位的按察使袁崇煥急忙上前,想要伸手攙扶。
“吾無事!!!”熊廷弼伸出手,將袁崇煥制止:“去立刻!”
只見熊廷弼一擺手,口中那一股鮮血竟然被生生的嚥了下去,這位遼東經略神色猙獰,指著袁崇煥道:“率領本帥親衛,立刻將那祖大樂給本帥押來帳中!”
熊廷弼顯然已經怒火中燒,憤怒以極了。
“遵命!”袁崇煥低頭一拜,立刻轉身離去,只是在經過祖大壽身旁時候,停頓了一瞬。
事實上,當場絕大多數將官的眸子都已經落在了祖大壽身上整個遼東誰不知道,祖大樂是祖大壽的堂弟。
坐在椅子上的熊廷弼,此刻也是看向祖大壽,臉色已經帶了一絲灰敗,一邊以手帕捂著口鼻,一邊沉聲道:“祖將軍,此事,你以為該當如何??”
表面上,熊廷弼是在徵求祖大壽的意見,實際上,實在探查其態度。
畢竟,祖家,才是此次遼東大戰的主力。
有什麼辦法,這也是熊廷弼自己的選擇罷了。
殿內洪恩,皆是望向祖大壽。
大戰在即,可不能將帥不和!
這邊被熊廷弼問話,祖大壽臉色如常,好似沒有陣前潰敗的訊息所影響,依舊是不疾不徐道:“經略大人,祖大樂軍法處置,祖某無異議,但是陣前斬將,對軍心不利。”
“嗯?”熊廷弼一皺眉。
祖大壽一臉的正色:“末將以為,此次應當讓其戴罪立功,倘若真的要追究,也只能戰後秉公處置.”
“可是,不殺此僚,吾怕軍心不穩!”熊廷弼定定的看向祖大壽。
祖大壽剛要繼續開口,只聽外圍人聲嘈雜,袁崇煥已經將捆綁的嚴嚴實實的祖大樂押來。
撲通一聲,帳中一陣煙塵。
此刻的祖大樂,已經被人卸了甲冑,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