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鍾禾穿著一條精緻大方的晚禮服,來到了市長及市長夫人的金婚典禮上。
剛一入場,她便看到了聚會現場保鏢雲集,看來安保工作確實做的很好。
她先代替褚淮生將賀禮交給了市長和市長夫人,寒暄了片刻,離開了人群聚集處,目光四處搜尋泉雲武道的隊長。
然而狹路相逢的,她還沒找到要找的人,便與一位冤家相撞。
鍾禾只想著到這裡來找嫌疑人,卻遺忘了在這樣的場合上,很容易碰到一些不該碰到的人。
比如,袁大千的妻子薛英惠。
薛英惠一見到她,就像見到了千年仇人,從她憤恨的目光中,鍾禾可以判斷,袁夫人依然還是把自己當成害死她女兒的兇手。
她不想惹是生非,調頭就要離開。
哪知薛英惠幾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惡狠狠道:“為什麼見我就跑?心虛嗎?你這個該下地獄該下油鍋的殺人兇手。”
聽著這樣惡毒的咒罵,鍾禾儘管心裡很委屈很氣憤,但也還是壓制了,她面無表情的提醒:“袁夫人,今天是市長大人和夫人的金婚儀式,你如果在這樣的場合鬧事,我相信你不止丟了世美集團的臉,更是丟了袁先生的臉。”
“用不著你這個賤人提醒我。”
薛英惠上下打量她一眼,眼中充斥著濃烈的厭惡:“踩著我女兒的骨血終於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是嗎?哼,別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
“罵完了嗎?罵完了我就失陪了。”
沒有任何詆譭和報復,鍾禾就那樣轉身輕輕的走了,不是她怕惹事,也不是她軟弱好欺,而只是她覺得,人若被狗咬了一口沒必要再反咬回去,那樣的話她跟狗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繼續在會場尋覓,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想找的人,猛然想到這樣的場合那個人不戴帽子自己很難辨認出來,於是她找到一名保安問:“你好,請問你們是泉雲武道館的嗎?”
“是的。”
“那你們隊長人在哪裡?”
保安目光掃視了一圈,指著她右後方的位置說:“他在那裡。”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鍾禾迅速將目光移過去,看到了一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他約摸三十出頭,一雙眼睛透著冷森。
不動聲色的鐘禾開始觀察他,男人戴著對講耳邊,不停的在會場巡視,鍾禾很希望他能拿起什麼,這樣她就可以辨別出他是不是左撇子。
一名抱小孩子的貴婦從他身邊經過,小孩手裡的玩具掉了,小孩哇一聲哭了,保安隊長伸手要幫她將玩具撿起來,而就在他伸出手的剎那,忽然間意識到有人在觀察他,職業保鏢的敏銳讓他迅速收回了已經伸了一半的左手,改換成了右手撿起了玩具。
玩具交到小孩手中,保安隊長的視線與鍾禾重疊,鍾禾知道他已經察覺到了,而且她剛才看的很清楚,他最開始本能想要伸出去的手,就是左手。
她徑直朝他走過去,然而那名保安隊長卻在她的步伐朝他移動的時候,迅速撤離了。
宴會現場賓客眾多,等到鍾禾想要去追尋他的身影時,卻怎麼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她開始在人群中急切搜尋,這時宴會大廳忽然熱鬧了起來,伴隨著一陣熱烈的掌聲,似乎有什麼重要人士登場,鍾禾不經意一掃,看到一位美國人緩緩走向市長,美國人長的高大英俊,一看就是美國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
他的胳膊上還挽著一位女伴,鍾禾目光移過去,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
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她看到了什麼?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會看到已經死去的蘇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