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禾再次陷入震驚,她不可思議的質問:“你說什麼?趙侯亮的親生女兒……沒有死嗎?”
“他們對外是說沒了,但其實是謝廣琴剛一生下來,家裡就來了一幫歹徒把孩子給搶走了,那個領頭的對她說,過幾天會給他送來一個女嬰,如果還想見到親生女兒,就把嘴巴給閉牢了。”
資訊量來的太多,鍾禾一下子有些難以承受,她閉上雙眼,慢慢地將老賴頭說的話整理了一遍,大約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謝廣琴產女的夜裡,孩子被黑勢力搶走了,然後幾天後,他們又將她送給了趙侯亮夫婦,並且以他們的親生女兒為要挾,不許說出實情,而這幫黑勢力還要求他們虐待自己,自己童年悲慘的遭遇都是人為刻意的安排。
那有兩點鐘禾想不通,第一,這些人為什麼偏偏要選中趙家?第二,這些人為什麼要讓趙家虐待她,為什麼要從小把她培養成一匹狼?
“這些年來,趙侯亮有見過他的親生女兒嗎?”
老賴頭搖搖頭:“這我不太清楚,侯亮也就說過那一回,後來他沒再說我也沒再問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事跟我也沒關係,我也不想惹禍上身。”
鍾禾讓人放了老賴頭,又給了他一筆錢,安排人送他回去,老賴頭臨走前,突然轉回頭對她說:“天露啊,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對你說了,以後能別找我了嗎?我女兒跟女婿就是做小買賣的,賺錢不容易,生活也不容易,我們真的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實在不想惹禍上身啊……”
鍾禾輕輕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心情沉重的來到總裁辦公室,褚淮生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問她:“怎麼樣了?”
他原本是要過去的,但鍾禾執意不讓他去,怕他狠戾的手段會嚇到老賴頭。
“他都說了。”
鍾禾將老賴頭的原話複述了一遍,褚淮生聽完和她一樣震驚,他得出一個結論:“看來你的身世真的不簡單。”
“我現在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幫人要找到趙侯亮?”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肯定趙家的女兒跟你年齡相仿,他們應該早就盯上趙家了,他們需要的就是一個跟你年齡性別都相同的孩子,只要是這樣的孩子,不一定非要是趙家,也可以是李家,王家或者陳家。”
“可他們為什麼要趙侯亮虐待我?為什麼要把我培養成一匹狼?”
褚淮生沉思了幾秒,問出了一個她不想面對的問題:“你有沒有懷疑過你們七爺?”
“為什麼要懷疑他?”
“把你培養成一匹狼對誰最有益處呢?還有當年你殺了趙侯光那天夜裡,為什麼好不巧不巧的就遇到了七爺,一個黑幫組織的殺手頭領?這在以前看來可能只是意外,但在如今看來,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七爺如果只是需要一名優秀的殺手,他完全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德義堂不缺殺手,我也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他有必要從我嬰兒時期就開始佈下如此天羅地網的局嗎?”
“他也有可能不是為了培養一名出色的殺手,而是另有安排。”
褚淮生的分析讓鍾禾心情更加沉重,在德義堂十來年,她一直對七爺充滿敬重,即使後來脫離了組織,她也一直對他心懷感恩,感恩那時候在她深陷泥沼時他伸手拉了自己一把。
先後經歷了袁晉城,沛姨的打擊後,她真的很害怕,連最後的信仰也崩塌了……
那麼人性就真的再沒有絲毫值得她信賴的地方。
她又想到了那日跟葉安倩吃飯時,遇到的戴鴨舌帽的男人,如果能夠找到那個人,或許她再想為七爺撇去嫌疑也撇不去了。
她又來到了那日吃飯的日式料理店,請求老闆將當天的影片調出來,整整查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查到了戴鴨舌帽的男人,但可惜因為他戴的那頂鴨舌帽,即使監控調出來了,也並不能看清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