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抱著一隻快遞盒走進總裁辦公室,看到總裁一臉倦容的閉眼靠坐在辦公椅上,他在心裡沉沉的嘆了口氣,知道老闆現在心情沉重,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彙報:“褚總,我們派出去很多人,也用了很多方法,都查不到太太的蹤跡。”
褚淮生緩緩睜開眼,昔日凌厲的眼神顯得有些空洞:“我其實早該想到的。”
錢進不解。
“早該想到,她既然能狠心賣掉那套房子,就絕對不會給我找她回來的機會,她這次是真的決定離開了。”
“褚總,對不起,都是我的失誤,如果不是我大意讓太太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她也不會誤會,也就不會……”
“不怪你。”褚淮生直起腰,雙手交叉在額前用力揉了揉:“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瞞著她,我只考慮到她知道了可能會誤會,卻沒考慮到瞞著她讓她知道了會更誤會。”
“太太沒有任何交通訊息可以查詢,我猜測她可能去了什麼比較隱蔽的地方。”
沉思了幾秒,褚淮生做了一個讓自己心痛的決定:“不用再找了。”
“不找了?”
“她離開的決心很強烈,失去了孩子讓她倍受打擊,這個時候強行把她帶回來,只會更加激怒她的情緒,與其讓她帶著恨留在我身邊,不如給她暫時的自由,時間是治癒傷痛最好的良藥,等她釋懷了心底的傷痛,我相信她會再回來。”
這是一種無奈的隱忍的愛,真正的愛是成全與放手,而不是禁錮與強迫。
錢進覺得總裁的話很有道理,如今害她失去孩子的兇手還沒抓到,將她找回來又怎麼樣?給不了她一個滿意的交待,只會將兩個人的愛都慢慢消磨掉。
“好的,我這就通知下去。”
錢進臨出去前將手裡的快遞盒放到老闆的桌邊:“這是一份需要你親啟的快遞。”
褚淮生看了眼快遞單上的地址,是從本市寄出,他隨手將箱子拆開,突然整個人呆住。
箱子的中央,放著一隻毛絨絨的兔子,這隻兔子他太熟悉了,正是當初鍾禾送給他的那一隻。
那日他負氣從窗前拋了下去,後來她一個人下去找了很久,他站在窗邊全都看到了,看到她找到了兔子時有多欣喜,也看到了她發現兔子沒有聲音後有多傷心。
兔子的屁股下面還壓著一封信,他心情沉重的將信展開——
【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不求你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只求你不要將對我離開的憤怒發洩到任何人頭上。
要說認識你後悔嗎?其實不後悔,這一路走來,縱然傷痕累累,但好在我不用繼續亡命天涯,要說你給過我什麼,大約最令我感激的,便是給了我擺脫命運的勇氣。
雖然我用一個不純粹的身份接近了你,可現在想想我也不用對你太抱歉,因為我把自己最純粹的愛給了你,此生,我不是你的唯一,可你卻是。
要問我恨你嗎?我也不恨,所有不完美的結局,都是命中註定,命中註定了我們無法廝守,我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