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禾站在二樓的天台邊,凝視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不得不說,這裡的風景真的是美輪美奐,當初她只是簡單的看了一頁宣傳紙,卻沒想到實景是如此美麗精緻。
哪怕是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都透著設計師的別出心裁。
這裡可以一覽眾山下,可以看朝陽和落日,也可以看潮起和潮落,更是有鬱鬱蔥蔥的綠植,香氣瀰漫的鮮花,景緻無可挑剔,唯一欠缺的便是一顆安詳的心。
這裡確實很適合養胎,但她的心情是浮躁的,這樣被關在這裡算什麼?門口十幾名保鏢把守著,是把她當犯人了,還是把她當成了養在籠子裡的一隻金絲雀?
天黑前來了兩名四五十左右的婦人,長得都是很精練能幹的樣子,一名自稱沛姨,一名自稱蘭姐。
她們做了豐盛的晚餐,鍾禾卻一口也不吃,只是很平靜的吩咐她們:“打電話讓褚淮生來見我,若他不來,我就把自己餓死,我餓死了沒關係,如果餓死了他的孩子,你問他是不是也沒關係?”
褚淮生接到電話半個多鐘頭趕了過來,瞥一眼桌上絲毫未動過的飯菜,他陰沉著一張臉走到沙發對面坐下,語氣凌厲的質問:“你想幹什麼?”
“我想跟你談判。”
鍾禾直言不諱的回答。
他眉頭輕蹙了蹙:“談什麼?”
“我不可能沒有任何名分的留在這裡給你生孩子,我也不會接受生完孩子後你只要孩子不要孩子媽的這個事實,我要麼不生,要生就要讓他(她)出生在一個健全的家庭,所以我的條件很簡單,跟我復婚。”
褚淮生犀利的瞪著她:“我如果不答應呢?”
“那你就做好放棄這個孩子的準備。”
“你這是在威脅我?”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談判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你覺得我會受你威脅?”
“你不會受我威脅,但是怎麼辦呢?孩子在我肚裡,他(她)的生命是我在掌控,你縱然隻手遮天,你也遮不到她(他)這裡。”
鍾禾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好好想想吧,我給你一晚的時間考慮。”
隔天中午,褚淮生回到褚家大宅,遠遠的瞧見一個七尺男人蹲在烈日下,兩手交叉抱在頭上,一看就是在受罰。
屋裡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一個女人趾高氣揚的叫罵聲:“姜常宇,你在外面給我好好的反思,今天你要是反思不好,咱倆這日子就不要過了……”
褚淮生走到受罰的男人身旁,居高臨下的睥睨他一眼,又將視線轉向前方,面無情的問了句:“離了褚茵你活不了嗎?”
姜常宇抬頭看了一眼,低聲回應了句:“不是。”
“那還不離婚幹什麼?一個男人如此窩囊的活著,有什麼意思?”
姜常宇繼續抱頭蹲地,用小到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兜兜、褚褚,不能沒家……”
深深的瞥他一眼,褚淮生沒再說什麼,邁開長腿進了宅子。
褚茵已經停止了叫罵聲,臉上敷著一張面膜,手裡端著一杯鮮榨果汁,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她咬著吸管抿了口果汁後,心情愉悅的說:“媽,沒有了那個噁心女人在,這家裡的空氣似乎都變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