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東終不忍殘酷折磨,昏死了過去。
審問無法再繼續,褚淮生離開了六號倉庫,臨走前交代了一句:“把人給我看好了。”
他就不相信世上還有撬不開的嘴,只要人還有一口氣,他就有辦法讓他張嘴。
從六號倉庫離開回辦公室的路上,褚淮生突然停下腳步:“安排幾個人到那個女人附近保護,不要讓她發現了。”
雖然他沒有把話說得很清楚,但錢進卻聽得很清楚,立刻恭敬回答:“好的褚總。”
然而到了傍晚,錢進卻又突然來報:“褚總,上午安排過去的人打電話來說,鍾小姐剛剛提著行李箱離開了。”
“離開?”
伏案工作的男人抬起頭,眉稍一挑:“去哪裡?”
“不清楚。”
褚淮生擱下手裡的筆,思緒回到昨天晚上,目光變得越來越深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自己難以接受的事,他突然起身道:“去一趟民宿。”
鍾禾果然是離開了,民宿的屋子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像是從來都沒有人入住過,她沒有留下一丁點曾經在這裡居住過的痕跡。
褚淮生面無表情的在每間屋子裡行走,每走到一個地方表情就沉重一分,他不曾失憶,自然記得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裡,自己曾經有過怎樣的歡愉。
到了衛生間,他兩手撐到洗輿臺上,凝視著鏡子裡的自己,鏡子裡的自己逐漸變得模糊,出現了另一幕景象,一男一女親密的抱在一起,嬉笑曖昧,他們開始接吻,吻的天昏地暗,然後就在這個洗輿臺上,有了一次靈魂的交流,當時女人對映在鏡子裡的神情,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頭痛欲裂的閉上眼,他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慢慢睜開眼,視線不經意落到衛生間洗輿臺下的某個角落,突然目光一凜,他整個人僵住一般,許久才從石化的狀態中反應過來,目光死死的鎖在一支驗孕棒上。
伸手將那支驗孕棒撿起,清晰的兩條紅線展現在眼前,甚至因為時間過久,紅線已經變得發紫,褚淮生的指尖開始發顫,他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可事實卻又擺在眼前。
混沌了片刻,他突然從屋裡出去,厲聲吩咐外面的人:“馬上給我查出鍾禾的下落!”
鍾禾坐在星海機場的候機大廳,手裡握著一張去稻城亞丁的機票,她給白梓發去一條資訊:“我爭取了,也努力了,但結果讓我失望了。”
稻城亞丁是白梓一直都想去的地方,現在白梓已經有了自己的歸宿,那她就帶著她的這份念想,去度過自己的餘生。
手放到自己的腹部,她在心裡默默的跟寶寶說:“孩子,對不起,媽媽無法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但是媽媽向你保證,一定會傾盡全力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你,這輩子,我們娘倆就相依為命吧……”
“你想帶著我的孩子去哪裡?”
冷不丁的一聲大喝,嚇得鍾禾手裡的機票差點掉落到地上,她驚慌失措的起身,尋著聲源望過去,只見褚淮生領著一堆黑衣保鏢向她走來,周身散發的氣場,讓整個候機大廳都為之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