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禾被救上來時,才看到半空中突然彈出一隻巨型氣墊,將下垂的袁伶俐穩穩的接住了。
褚淮生讓人先把鍾禾送回家,他自己則到了天黑才回來。
又一次經歷了從高空墜落的危險,鍾禾心有餘悸,一個人坐在黑暗裡發呆,其實與死神擦肩而過對她來說已不足以驚懼,真正令她內心受到波動的,是褚淮生伸出來的那隻手。
一整個下午,她在為他這個舉動失魂落魄。
褚淮生回來的腳步很匆忙,鍾禾坐在屋裡遠遠聽到就知道他不會在家裡停留很久。
細想也知道,袁伶俐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即便有氣墊接著,也不可能毫髮無傷,這個時候,他還能擠出一點時間回來看看,已是相當不容易。
褚淮生進屋看屋裡的燈沒有開,他也沒開,藉著樓道的光徑直朝沙發上坐著的人走去。
也許黑暗有時候更能將一個人真實的情感掩蓋。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鍾禾木然搖頭。
“沒有不舒服就早點休息,傻坐在這幹什麼?”
他話說完,轉過身就往外面走,卻在走到門口時,鍾禾突然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將敞開的門一關,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喜歡我是不是?”
她在黑暗裡發問,語氣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我……”
褚淮生剛要開口,就被她強勢打斷:“你不要再狡辯了,我不會再相信你那套什麼替你奶奶保護我的說辭,也許你這個藉口還可以騙別人,但是你已經騙不了我了,褚淮生,你就是喜歡我!”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你了?”
“我不用眼睛看,我有心我可以感受,人很假,但心很真,你敢說你在那最關鍵的時刻救下我,不是出於你心裡的本能?”
“我救你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怎麼以前沒見你有這樣的誤解?”
“那是因為以前你能救的人只有我,可今天不一樣,今天你有更應該救的人在旁邊,是誰說的,欠了那個女人,她就算把我殺了也只會睜隻眼閉隻眼?話說的這麼狠,做出來的卻又是另一番樣子,褚先生,打臉不疼嗎?”
“袁伶俐只是受了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