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幾級臺階,倪暄居高臨下地望著顏惗望了好一會才說到:“先去換衣服,以後,別再穿這麼長的裙子,很難看。”
顏色難看,款式難看。
長得再好看,只要穿上不合適的衣服,會讓好看大打折扣。
穿得賞心悅目一些不好嗎?
誰都喜歡看好看的人,倪暄也不例外。
仰著頭說話,脖子很酸,但顏惗站著沒動,因為她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求情成功,於是再問一遍:“那你饒不饒過倪皓嘛?”
倪暄雙手插兜走下來,走到她跟前,話語中透著痞氣:“想要我饒過他,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得有所付出。”
顏惗滿臉黑線,“啥付出啊?”
倪暄笑得曖昧繾綣,“把我哄高興,我一高興,就忘了要給他長教訓的事。”
顏惗又是黑臉問號,“你現在不高興?”
不高興,你笑什麼笑?臉部神經失調啊?
倪暄略微彎腰,兩個人的頭快要挨一起了,斂了笑容,陰沉著臉反問:“你覺得了?”
變臉真快,跟千面狐狸一樣。
倪暄是三十幾歲的老狐狸。
倪皓那種不諳世道的小狐狸怎麼會是老狐狸的對手?
顏惗倒退兩步,雙手握拳,背在身後,一本正經地問:“那要怎麼哄,你才高興?”
倪暄撐直身體,看她的眼神透著想要逗她的玩味,“你想怎麼哄就怎麼哄。”
顏惗立馬雙手合十,擺出賣萌的表情,用嗲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到:“老闆,冷漠無情的人很不可愛,你要不做個可愛的人吧!嗯?求求你了,就饒過倪皓吧!他不過是個二百五,你堂堂科豪集團的老總,跟二百五計較啥呢?”
如過倪暄真跟二百五計較,那他也是二百五。
倪暄受不了她這個嗲音,伸長手,用指關節輕輕敲她的額頭一下,“好好說話。”
顏惗突然轉變畫風,又上前兩步,一手抓住倪暄還沒收回的手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喉結,“倪暄,你都把倪皓打成半死不活了,還想怎樣啊?難道要把他折騰死才算完事?別以為你錢多,就可以枉顧國家律法,把犯罪當特權,你能活到娶妻生子,可能是你上輩子積了大德。”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詛咒倪暄活不到娶妻生子。
倪暄勾唇淺笑,盯著顏惗的眼睛看,像是要看到最真實的她,“你要是把我掐窒息了,算是故意殺人嗎?”
顏惗立馬鬆開手,“這樣也不行,真難哄,我懶得求你了,你愛咋樣就咋樣吧!反正他是你們倪家的人,他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轉身就要去找言管家,請他給自己拿順眼的衣服換上。
倪暄卻拉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的額心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