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葉頗為頹廢地退到客廳,憐弱地蜷坐在沙發上,道:“有個學生今年畢業,不知犯了哪門子神經,說要追求我。開始我根本就沒理會,簡直太可笑,然而那人卻死皮賴臉,糾纏不休,我只要與他交涉。”
“然後,正好給那流氓抓著機會了?”
“對,他把交涉看成是交往,還對外散佈謠言,讓我百口莫辯。”
“還真是可惡!”
“他是個花花公子,據說家裡很有錢。”
“叫什麼?”
“鄒驍。”
“什,什麼?!”這讓張本民一下睜大了眼睛,“竟然是鄒驍!那個破爛玩意兒!”
接下來不用說了,張本民告訴薛玉葉,他將把問題妥善解決。薛玉葉說不可以,因為現在是他的特殊時期,不能發生意外。
張本民知道沒法說服薛玉葉,便假裝同意不插手。
“聽話就對了,你現在要的是安穩,我自己會解決的。”薛玉葉使勁吸了下鼻子,“你趕緊走吧,今天中午他又來鬧騰了一陣,走的時候說晚上還要過來。”
“狗日的!”張本民咬起了牙根。
“別說了,你快點會宿舍去,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對付得了。”
“哦,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張本民自有計劃。
出門時,回頭望了一眼。
薛玉葉有點無助地陷在沙發中,張本民默默地帶上房門,步履沉重地走下樓梯。
出得樓梯口,抬眼遠望西天,夕陽殘盡。
張本民進入樓對面的小遊園裡,坐在水泥長凳上出了會神,又點了支菸。煙霧在眼前繚繞,彷彿把一切定格在一縷幽幽淡淡的悽傷中。
時間無聲而過,不覺間暮色層染,光影暗淡。
尾夏的夜晚,降臨了。
風中裹挾的熱浪已失去勁辣,變得綿軟,此時蚊蟲似乎還在囂張,三五成群,嗡嗡地循著汗味兒,圍著人尋找下口的地方。
張本民對蚊蟲無視,只是定睛在薛玉葉所住樓棟的入口,他要再次教訓一下鄒驍。
一盒煙快抽完時,目標出現了。
路燈下,一個穿著奢尚的青年晃著恣肆的身形,慢悠悠地晃了過來。站定在樓下,他抬頭看了看,自語道:“臭女人,自以為是,今天非讓你好看不可,叫你人財兩空,後悔都來不及!”
張本民趕緊從小遊園出來,喊了一聲,“鄒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