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你媽的悔!”胡華然狂躁地興奮著,“我他媽後悔的是這事現在才發生!要是早一點的話,現在你們就已經全都成死鬼了!”
“無能!”張本民意識到不能當場發作動手,只能以言語回擊,“只有無能的人才會像你這樣狂在嘴上。”
“那就等著看!”胡華然一拍桌子,“到時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哼。”張本民不屑一笑,提了提褲子,道:“當初我尿了你一頭一臉,那種侮辱可是比死還要丟人的,沒想到你還這麼坦然,所以說,你已經算不上是人了,只能說是一副會喘氣的皮囊,沒有羞恥、沒有自尊,你說跟你這樣的人,還能一般見識麼?”
說完,張本民轉身準備離去。
這一下胡華然暴怒了,聳身竄起來,上前就要動手。旁邊幾個人一看,連忙上前拉住,說這是辦公的地方,動手肯定是不妥的。
其實,此時的張本民很矛盾,他希望胡華然一下撲上來,那就拋掉一切顧慮,順勢打個痛快,先出口惡氣再說,可他又不想這麼早動手,小不忍則亂大謀嘛,一時之快圖了,更大的麻煩就會隨之而來。
張本民用心底的最後一絲理智不斷提醒著自己,最好還是剋制。最終,在看到胡忽然被拉住後,他邁著大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既然選擇離開,那就退讓到底。張本民回去後跟蚊子講了個大概,說還是以安穩為主,一切等把賠償款拿到手再說。
蚊子肯定不希望發生什麼意外,不就是錢嘛,當即就表示贊成,並說明天最好讓魏春芳去確認一下,免得胡華然耍鬼說別人簽字無效。張本民覺得可行,包括以後其他手續的辦理,他都不適合再出面了,否則免不了又會起口舌之爭,沒準還真會動起手來。
然而這一次,張本民是錯了,錯在高估了胡華然還會有點人性,以為他不會對一個精神上有問題的老人動手。
可事實上,胡華然還就動了狠手,完全沒有人味。
魏春芳,被從二樓的窗戶中扔了下來。
這個訊息如晴天霹靂,張本民聞聽後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幾分鐘後甦醒,蚊子告訴他,魏春芳已被街道工作人員送到了人民醫院。
分秒不誤,火速趕到醫院!
重症監護室外,走廊道里很安靜,顯得清冷。張本民兩腿發軟,無力地坐在長椅上,稍一動念想,便是無盡悲痛。
歇了一會,護士過來找,說會商結果已經出來,主治醫生請家屬去一下。
主治醫生姓康,是個很溫和的人,他說從目前情況看,溫春芳的生命體徵很穩定,適合保守治療,那樣安全性會高很多,但治療時間要長一些,花費也相對要高。反之,要是做開顱手術的話,一旦成功,見效就很快,費用也相對要少,只不過風險會很大。
張本民前後想了想,說能保守治療就不開顱,因為要絕對規避風險,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放棄保守治療。康醫生點了點頭,說他只是擔心醫療費用能不能保證,現實很殘酷,如果錢跟不上,治療就會受影響。
錢,不是問題。
蚊子到醫院旁邊的銀行把他存摺裡八千多塊錢全取了,送到張本民手上。張本民沒客氣,接過後就交到了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