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惱火啊,俺說的都是實話。”張本民不屑地笑了起來。
“行了,甭弄玄虛,現在俺們來調查案子的!”瘦民警咬著牙根說。
“啥案子?”張本民一皺眉,“俺們配合你們派出所辦案,但要提醒的是,你們可千萬甭公權私用,否則俺會向縣公安局舉報。如果說背後委託你們向廠裡發難的人有關係,在縣裡能罩得住,那俺就向市公安局反映!這年頭在社會上混,誰還能沒幾個有用的親戚朋友?”
瘦民警一聽,頓了一下,他略一低頭,腮幫子鼓了幾下,道:“你咋知道俺們會公權私用的?”
“看你們這樣子就像,一個個凶神霸氣的,俺都沒好意思問你們還是人民警察麼?”
“你啥意思?在侮辱俺們麼?”瘦民警挑起了眉毛。
“沒有,人民警察愛人民,人民也愛人民警察,沒有你們警察存在,那社會不就亂了套?壞人沒人管,惡人沒人治,到處都是殺人放火的,那還能像話麼!”
瘦民警咬了咬牙,知道嘴上講不過,只好作罷,“俺們是公事公辦,筆錄會記得清清楚楚。”
“好,秉公辦事,俺歡迎!”張本民手一揮,“開門!”
大門開了。
不過警車並沒有開進去。
一行人來到辦公室,張本民讓人泡茶,並新開了盒香菸。
“昨個夜裡頭,你們廠裡有沒有異常動靜?”瘦民警沒有喝茶,也沒有抽菸。
“咱們這是預製廠,都是體力活,一整天下來都累得夠嗆,吃過晚飯,路途近的就回去了,不回去的到宿舍倒頭就睡,能有啥動靜?”
“能相互作證麼?”
“能……”孫餘糧想幫忙說話,忍不住開了口,不過被張本民及時打斷。
“能個屁!”張本民知道其中有詐,如果承認能相互佐證,那麼接下來就會被單獨隔開做對證,比如從吃過晚飯後大家都做了些啥,說過哪些話等等,如果有一個對不上號,那說明就是在作假。
孫餘糧被這麼一吼,頓時一尋思,也就明白了個大概。
“嗌,慢著。”瘦民警似乎看到了有機可乘,他指指孫餘糧,道:“大家都甭插話,俺來問問這個小夥子。”
“有,有啥好問的?”孫餘糧不以為然。
“剛才,你說能相互佐證?”瘦民警伸著脖子問。
“啥相互?俺是說俺能給他們作證,至於他們能不能為俺作證,那俺咋知道?”
“你能為他們作啥證?”
“證明他們都在呼呼大睡。”